“好啊,不料你竟然固执到如此地步了,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师傅不忍地转过头去。
“徒儿知道。”子虚脸上一派镇静。
“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出来。”师傅道。
子虚固执地没有说话,他不认为自己错了,从来不曾。
傅宁自然听见了他们俩的对话,他没有想到少主竟然会反抗师傅,还是为了一个女的,这次的惩罚还是去喝一种毒药,名为蚀骨,这种毒药一般经受七天才会死亡,但若有解药的话,片刻就可解,他们师傅自然是有解药的,这种毒药仅仅作为一种折磨他们的手段,不过,师傅说这不仅是惩罚,也是磨炼,磨炼意志。
子虚面色淡淡地走出去,没有一丝慌乱,仿佛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毫无干系一样。
“少主。”傅宁叫住了他。
他顿了顿,看向傅宁。
傅宁问:“少主,这样值吗?”
多年后,傅宁回想起那天,还能清晰地记得,他家少主看着远方,露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笑容,眼里带着些不同以往的眷恋,淡淡地说道:“我愿意,所以值得。”
他拍了拍傅宁,尽管,傅宁不懂他的感受。
子虚安然自若地打开瓶子,喝了下去,他很想告诉那个小丫头,他其实不叫子虚,不是有个词叫做子虚乌有嘛,真是愚笨至极,这这都不知道,可是。若是知道真名字了,怕是会吓死了。
药劲儿上来之前,他默默念了句:“傻子,我叫李浮生。”
可是,该听见的人却没有听见。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好受,这蚀骨像是虫子一样游走于人的血脉之中,时不时地啃食着你的筋脉,痛苦异常,可是,他一声都没有喊,嘴角还含着笑,他这一生头一次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李氏而活了。
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告诉他,那座都城里的每个人都是他的仇人,是他们害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害得他们失去家乡,他活着的目的就是复仇,夺回一切。
可是,谁把他当个孩子了,甚至,谁又把他当作个人了,都是想把他当作一个没有感情的复仇机器,还美其名曰,帝王是不需要感情的,可是,他依稀记得父皇就不是他们说的冷血无情的帝王,印象中父王还总是微笑,还会把他举得很高。
他想做想父王那样的人,现在这样真的很累,很累。
“师傅,您不怕少主出事吗?”傅宁担忧道。
“我只是想让他放下对那女子的感情。”师傅颇为无奈道。
“可,少主并不是轻易改变意志的人。”傅宁道。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绝不能功亏一篑。”师傅若有所思。
漠北曾有一种暗术,可让人忘掉人生中某一段记忆,现在,是时候了。
不过,依照他徒儿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有可能抗拒的,所以,他必须得被这蚀骨折磨几日,待无法反抗之时,再强行施术,虽然有些残忍,但却是不可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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