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莹小心翼翼地用沈思诚的披风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以手撑地,尝试着自己站起来。
“呀~!”
然而,当卢伟强的面孔再次映入她的眼帘时,她的双腿又不争气地突然一软。
失去了支撑力,她再次坐到了地上。
“别怕,他已经废了。”
看着杜思莹一脸惊惧的样子,沈思诚心疼不已。
杜思莹看着也就虚岁十三、四的样子,放在后世也就是个女子初中生。
你个卢伟强聚集那么多不三不四的家伙,公然闯到她家里,逼死人一家,还撕了人家衣服!
再进一步,恐怕就要有些常人不忍言说的事发生了。
这卢伟强……最轻也该来个“俱五刑”吧?
沈思诚心想。
“那个……军爷……”杜思莹轻声呼唤了一下沈思诚。
“沈思诚,贵阳府镇守将军。”
“唔,沈将军……那个坏蛋,能……能交给我吗?我阿爷就是被他杀掉的!他还想、想……那个我!”
尽管浑身都在颤抖,但杜思莹还是勉力站了起来,还拿起了那一把她原本要用来自戕的匕首。
“你是想……亲手复仇吗?”
“嗯!”
杜思莹噙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行,他归你了。”沈思诚也不含糊。
心灵创伤什么的,他不懂。
但亲手复仇,肯定能让念头通达一些。
至于什么不能让孩子沾血、杀人之类的想法……见鬼去吧。
这就是人不如犬的乱世。
“多、多谢将军!”杜思莹学着汉人女子的方式,福身行礼。
“等一下。”
沈思诚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一顿重拳砸在了卢伟强四肢的关节上。
咔嚓、咔嚓!
“啊~~~~!狗、狗日~~啊!!”卢伟强的喊叫声已经变得沙哑而低沉。
“可以了。”
“嗯……”杜思莹咽了口唾沫,双手反握着匕首,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卢伟强逼近。
“咳、咳呼……小娘、皮……要不是……老子、早办了、你……”
卢伟强咬着牙,吐着血沫,死死盯着曾经的猎物。
杜思莹颤抖、迟疑了好一阵子,终于闭着眼睛、猛然跪坐在了卢伟强的面前。
“呀~~~~~!”
她一边嘶吼着,一边疯狂地捅刺着卢伟强的胸口、脖子、腹部。
她的力气不大,又不会使用兵器,动不动就捅歪了、扎潜了、卡着骨头了。
但心里有着一股狠劲在,她毫无章法的一阵乱捅,还是把卢伟强捅得只见出气不见进气了。
终于,杜思莹感觉自己的双臂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啊啊啊啊啊啊!”
她把匕首随手一扔,再次仰头大哭了起来。
眼泪又把溅在她脸上、身上的鲜血冲得到处都是。
沈思诚十分心疼地抱住了她,昨天刚换的这身锦缎圆领袍算是彻底糊掉了……
“沈、沈将军,用汉人的话讲,大恩大德哪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报了……”
杜思莹哭够了,便轻轻退出了沈思诚的怀中,生涩地俯身跪拜:
“……做牛做马,还是以身相许,都可以。”
“小小年纪的,别说这些。不过既然你现在没了依靠,我差人送你去贵阳府,先在我的宅子住一阵吧。”
“那……沈将军呢,不回贵阳吗?”
“我吗?”沈思诚眯了眯眼,“我得让安邦彦的狗子们长长记性。”
寨子里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沈思诚安抚了杜思莹之后,又留了五个下了马的重骑兵看守俘虏并保护她。
接着,兄妹二人再次投入了肃清贼兵的战斗中。
面对下马的重骑兵和沈家兄妹,樊大帅麾下的散兵游勇固然没多少抵抗能力,但足够分散的情况下要彻底清剿也很困难!
他们不得不挨家挨户地排查。
血腥味夹杂着某种腥味的感觉,可让沈思诚恶心坏了。
宅子里、院子里、街道上,到处都是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奇形怪状的尸体,还有各种被侵犯过的、衣不蔽体的女人。
将近两个时辰的扫荡,天快黑的时候,沈家军总算把整个寨子都翻了个遍。
绝大多数樊仲彪的手下不是被杀,就是被擒了。
沈思诚的骑兵连无人阵亡,二十三人受伤——不得不说,系统出品的板甲套装在近战中的防护力极为出色。
樊仲彪的人马全军覆没了,前后合计215人阵亡,292人被俘。
河头寨的民众里,男性无论老幼青壮,200余人几乎被屠杀殆尽。
女性中也仅有“适龄”的54人存活下来,除了极少数被沈家军救下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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