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博被说的有点懵逼。
难道乐隐是被十五强行拉了壮丁?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崔博的信里几乎是给他下了死命令。
但是他表面还不愿露出分毫来:“乐君何意也?我却不曾强人所难啊…”
“哼…”乐隐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不是崔长史令家奴将某和某的弟子掳到此地么?”
崔博摇了摇头,连忙辩解:“未曾,未曾…”
乐隐面色不知怎么说,仍是那般阴沉,但也将崔博请了进去。
待分主次落座之后,崔博先向乐隐赔了个不是。
不管怎么说,乐隐人是过来了,而前几天他有事儿耽搁住了,没能及时见他,这就该赔礼。
这倒是小事,主要是这乐隐该如何安置,是个问题。
崔十五说他是大儒,崔博肯定是有一些意动的,至少来说,这个年头能称得上大儒的,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是他似乎被整得有点生气,这就有些不妙了。
“同是安平人,久闻君之高名,今日得见,实数幸事,这客舍终究不是常住之地,不若乐君搬至蔽宅,博也能朝夕请教则个?”
崔博是不介意家里再添几个人,他那宅子算是大的,别说五六个,十来个人住都绰绰有余。
“某可从未说过要入崔长史之幕,不过来了便是来了,早年也曾听说过卢子干有一个得意门生,天纵逸才,来此地能得见崔长史也不算白走一遭啊!”
乐隐捻了捻他那稀疏的胡须,似乎又对崔博的礼数周全十分满意。
什么“君之高名”“朝夕请教”云云,崔博也算是大儒高徒,又是少年得名,那一通话下来,乐隐气消了不少,甚至还有些飘飘然。
不过,乐隐既然松了口,那崔博就有法应对了。
“常山国刚复平靖,元气大伤,急需恢复,敢问乐君可有建议?”
没错,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问对,若是乐隐答了,崔博便能看出他的水准,若是乐隐不答,那么似这般狂妄儒生,谁爱要谁要去吧。
这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问题,乐隐的脸色就变了,当即袖子一甩说道:
“某来到常山国,便闻崔长史之‘恶政’!不管如何恢复,反正阁下之政,不是善政!”
“哦?博不才,愿闻乐君高见。”
若说崔博施政,也就那么一条,分豪强田产与流民,行屯田法。既然乐隐说了它是“恶政”,崔博也不介意去听听他的观点,若是中了,咱们就改善,若是胡吹大气,扯不出干货,咱就当他是放屁。
“《易》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流民无田,正是彼等不作为所结的苦果,骤然得田,实为不劳而获,恐彼等心生骄怠!
再者化耕农为屯兵,常山得田耕农何止万人!崔长史欲做何耶?刘府君欲做何耶?”
乐隐说越说越气,越说越大声,就差拍案起来指着崔博呵斥了。
他前面说的话,其实不算重点,流民得田,但不是私人的,还是官家的,若不好好经营,自然会有驻军强行夺田,授予其他流民。
但后面一句,说得很重,言外之意就是——你崔博和刘备吞养兵丁数万,是欲效王考耶?
是直指崔博和刘备有不臣之心啊!
啊呀…崔博听了也是惊了一身冷汗,这下多亏乐隐提点。
若是被有心之人侦知,那一书劾状是肯定要吃的。
不过还好,这乐隐提了出来,那是必然没有生出这个心思的。
“还请乐君教我!”崔博直起身来,朝着乐隐一揖。
只见乐隐竖起手指道:“田亩之事,某却不懂,行伍之事,某亦不通…
然,以某之见,无非是隐秘行事、缩减人员和登记造册!
可按户算,一户一男丁登记在册,授田若干,二男丁登记,则倍之。
有孤身男、女、鳏、寡,可使官家做媒,凑户成对…”
非诚勿扰后汉版本?大型相亲节目?
不过这主意却是是妙啊,有婚配就会有生育,有生育就会有大量人口!
此前崔博、沮授、张钦三人一直没想到此事,知道是人均分田,而不是户均分田,这就会可能出现几种尴尬情况:家中无壮年男丁,虽然分得土地,却心有余力不足…
人口,一直是重要的资源,大汉疆域广袤,别说六千万,就算再翻上几倍,也完全是能养活的!
“妙啊…妙啊!”
崔博本还以为这乐隐仅仅就是一个纯粹儒生,没想到对治理民政方面也是有见地的,不行!一定要留住!
崔博与乐隐约定好了,明日将他和他的门生全都搬到崔宅,至于入幕为宾客之事,崔博是没提的。
好歹也是个大儒,咱的幕府应该是容不下他的,赶明儿还是报给刘备吧,让他去处理。
不过这建言,却是收下了。
时候也不早了,崔博是不打算住客舍和乐隐同榻而眠的,有家不回,那可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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