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转那双清水明眸,清清嗓子心想不能让这家伙给带偏了,于是义正言辞质问道
“您老人家得有多忙,大半夜洗澡?”
凤萧温柔道“等你以后嫁过来不就知道了?”
雁丘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呲牙“多谢好酒,多有打搅,天色已晚不必相送。”
说着一撩衣袍起身就走。
凤萧也不拦,高声道“你不想知道,我去了哪里?见了何人?为什么大半夜洗澡?”
雁丘将刚迈下台阶的脚顿了顿,半晌慢悠悠的收了回去
长眉一挑质问道“你会说?”
凤萧淡淡一笑,做了个请座的手势,顺势拿起桌上酒壶她斟满一杯。
“你若想听,我自然就会说。”
她挑了挑眉峰,想着这家伙怎么今日这样好说话,索性又坐了回去。
豪不客气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不过却在那酒下肚后,恍惚间觉得眼前的东西开始晃,眼底像是起一层雾,只见对面那人笑意浅浅,脸时远时近,一会一个脸就就成了两个脸,她努力晃晃脑袋,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也就变成了两个,那月亮开始自外围缩小,缩小最后成一了小点……
两个眼皮上下打架,不停的打架。
片刻
终是受不了大脑传来的困意,趴在了石桌上。
凤萧慢条斯理的将那酒壶收起,浅笑着看她一眼,片刻又叹声道
“真是个执拗的丫头。”
遂起身将她抱起,黑暗里,某树影中,玄林无声上前一步
“殿下”
凤萧偏头“怎么?”
“五皇子已接圣旨,天一亮便带兵查抄了左相府,这是一位姓桑的妈妈送来的,说是雁姑娘的东西‰您保管”
凤萧回头,便见玄林手中抱着一个极其精致的紫檀木盒子,那盒子描金镶玉做得甚是精巧←淡淡一瞥怀中人,轻声道
“知道了,放书房里吧。”
“是”
身后那人依旧站着不动“殿下?”
凤萧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何事?”
玄林长舒一声“无事,夜深露重,殿下早些安息。”
玄林站在一地月色下,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怀中抱着昏睡的女子缓缓离去,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之色,片刻,转身离去。
晨起的微光里有一丝昏黄,在夜色还未散尽的天幕下,零星几点的星光,显得有些凉意,窗外还未发芽的树枝上,几枝寒鸦扑打着翅膀。
梦里有风吹过,很大的风,有点像美国西部的龙卷风一般。
雁丘站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之上,眼看着那自远方而来的飓风呼啸而过,摧毁树木,庄稼、房屋,以及天上的云……为什么天那么高
她霍得睁大眼睛,转身撒腿就跑,因为她看见那飓风正扭曲着身体向自己奔来。
**!
她暗骂一声,怎得速度如此之慢,恍惚一低头,才发现,这腿竟然是孩子的腿,她猛得汀了脚步,抬起了手,小小的手胖乎乎,手背上有五个小坑……在那左手无名指间一有颗痣
这不正是前世的自己?
疾厉的风呼啸而至,飞沙走石,吹的她看不清前路,突然那风自中间横裂开一道口,越来越大,宛如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一般,让人不战而栗。
她看见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直直的被卷向那裂开的飓风之中,与一群飞石一起盘旋上升……
最后直直落于地面!
“啊——”
她霍然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从刚才那梦中醒来,雁丘才发现自己所呆的地方并不是雁府。
她上下打量着,淡玉色的月华锦床帐,于昏暗的烛光下,宛若流水,宽大床榻上是同色系的被褥,以绝顶苏绣所纹的竹叶,栩栩如生,不远处的小叶紫檀案几上,一盏青玉香炉,烟光袅袅,让昏暗的室内更加显得不真实。
“醒了?”
一声低沉如埙的嗓音,自房间一角响起。
惊的她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想着这是怎么了,屋内坐着一男子,自知竟然分毫未察觉到,身为习武者的反应差到如此地步!真是智商下降更年期提前了。
赶忙胡乱在身上摸上摸,见衣衫完好,方才放下心来
雁丘没好气道“喂,你……你一大早跑进来别人的房间,做什么,吓神啊?”
凤萧懒懒的斜靠在南窗下的塌上,修长如玉的手持一卷书,于塌前烛影下就读,他轻轻翻过一页,也不回头看床上女子吃人般的眼神,浅浅一笑
“我在自己房间里有什么问题吗?”
身后并无回答,他于晨起的一缕微光里回眸一笑,宛如玉梨山下忘川河盼清晨蒸腾而起的云霞,于潋滟清波荡漾春色无边。
“你为何不问自己为何会跑到我床上。”
雁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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