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号那天早上八点多钟大概,也就是康清姐离开我后,我独步行回我村里,因为我不舍得将一百块钱拆开,再者,我还得把它们原封不动的交还给我妈哩!
我本一心想在梅菉兜玩一圈再回家,可是我又怕时间上来不及,现在看来真替当时的我的英明决策点一万个赞!要不是自己醒目,我还得一路冒着炎热的暴晒走回来,我想我不发烧才怪呢?后来到家还是赶紧冲了一壶凉茶解暑!当时我走到半路才发觉——哎哟,我的妈呀——居然双脚起泡了,加上那双拖鞋又不合脚,楔状骨的那个部位都磨到红肿了。我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继续一步一步挪着脚步走路回去。你说我这不是犯贱又是什么?就为了省那几块钱!真够蠢的!
当然,这事我必须得为自己找借口,理由就是我读高中以前也试过几次,一次是清明节放假,梅菉汽车站人山人海,客满为患。每辆客车都严重超载!也许有人会拿广州的公交来说事,我去,这能比吗?
但自从高中毕业后,我有五年多的时间里没认真看过梅菉的客车,现在竟然有点怀念当时挤车的情形。都怪自己毕业后去梅菉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总共才不过五六次罢了。但我不能不分现实跟幻想,心一狠,还是放下浏览欣赏梅菉的美景!更何况梅菉的特色——飘色,还有梅菉的泥塑,说起那是个伤心事——直到现在我还没能真正亲眼见识过。这也是一个遗憾!
人生的遗憾有很多,我这个又算得了什么?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去梅菉读书就能见到梅菉的飘色了,谁知那几年,梅菉已经没钱或者说钱被贪污去了。以前每年的正月十五开始,为期两天的飘色,恰好那年我念高一,正碰上下学期开学的日子。我心里一阵高兴,满满的期待着,幻想着!
我还记得我爸当时也在家,在我印象里,“爸爸”这个词,让我很陌生,每次爸爸回家,妈就叫我俩兄妹喊“爸爸”。妹妹倒是脱口而出,我反而骨鲠在喉。我认为,任何事它都是有原则的,你说是不是?
因为我爸每年才回家两三次。有时过年回,有时八月十五中秋回,又有时清明回,不过大多数都是村里要举办的“年例”才回家。
那年我念高一,换句话说,我读书时过年已经一年不比一年了,年味越来越单了。以前农村过年还有敲锣打鼓,抬“神”到处跑!虽则现在的元宵节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也没有城里的花销多,可我觉得还是有些看头的,“游神舞狮”“烧鞭炮”照样有,至少我还认为比城里热闹得很。现在也许长大了,发觉年过得越来越没“年味”了,有时觉得过年团聚不是首要目的,大家也很少聚在一起,都是各玩各的——抢红包,跟同学聚会,钱似流水一样,哗哗的流,肉痛的很!哪像小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看看电视!
自从几年我在外读书,工作以后也很少回家去闹元宵。就拿广州来举例子,广州是个名副其实的“花城”!可至今在春节里我都没去“花城”瞧过,一来我这人不喜欢热闹,尤其讨厌喧哗的地方。二呢,习惯了宅在家,一有空就喜欢呆在家看电视,或者看书,所以至今没有女朋友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还是我的大男人主义作祟。
我一直以为女人都得靠男人养活,诚然现在社会结构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各行各业都冒出了很多“女强人”,可这“女强人”心里有多少的辛酸,多少的苦辣,旁人谁能体会?
又扯远了,我独自一人往回家的方向走,一路走一路想了很多事,包括自己这几年为什么混得不像人样。也想这次来梅菉的原因。
一提起医院我心里就害怕,也许是小时候的影响吧。从我记事开始,我觉得医院是个死人的地方,尤其是停尸间,那更加吓人。死人当然可怕,但我更怕听到那种夺人命魂的“滴答声”(喇叭声),唉,说白了就是死人声,村里有个老习惯,老人死后都会吹“滴答声”,当然了,除开那些偷偷摸摸地拿去土葬的例外。
而且这“吹滴答声”不是每个人都有荣幸享受得到的,据说你要有五十岁以上。好像这次我回家,村里有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得了鼻癌死了,就没吹“滴答声”,他家也没什么钱,再说了,农村人谁不喜欢土葬。
村里上一辈的老人都认为火葬太不厚道了,“人都死了,还要添一把火烧个精光。”所以一般那些有钱人,想风光大葬就得花些钱给上面的人,这样一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土葬了。没钱呢,好像前面说的那位,只好夜间偷偷摸摸的土葬,神不知鬼不觉的。
农村并不是你们城里人想的那么好,什么淳朴的民风,情同一家人的隔离邻舍,这些您看《新闻联播》也许会常常可见!村里有些人,据我所知,村里有些干部,为了弄些钱,居然跑去告密。结果硬是把人家葬了三个多月的尸体连带棺材挖出来,再拿去火葬。
上面的人还有理有据叫嚣:“谁叫你们偷葬,看到了吧,这是你们该吃苦果。”
这事发生在我读小学那时,听说那些挖棺材的人看到里面的白骨头,都不忍心再挖上来,可这是命令。我就觉得太不厚道了,更不人道!虽然我以前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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