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今天是向你辞行的,”绿裳满面的愁容,静静地说完,便转身向幽静的石子路走去,
宁将军微微抬手,想伸手拉住她,急切道:“绿裳,你这就要走了,可是我府上下人对你招待不周吗,还是我宁采臣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
绿裳离去的脚步渐渐停缓,只听宁将军换了一副商量的口吻,道:“你身上还有伤,还是等伤好了再走吧,况且,你一个姑娘在外面如果遇到危险,谁來保护你呢,”
绿裳转过了身,却已不是那副柔弱的样子,淡淡道:“一个姑娘,”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是一个杀人无数,十恶不赦的女魔头,你留我在府上,就不怕我哪天杀性大发,取了你的性命,”绿裳向着宁将军一步一步走去,倘若她真有心杀他,便连这府上所有护卫都加在一起,也不够她杀的,
宁将军不知绿裳为何会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连她的气质仿佛都带着几分阴邪,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女魔头,
“如果你真是一个女魔头就好了,干脆把我也抓走,省得我天天面对那么多麻烦的事,”宁将军倒似在诉苦一般,根本沒把绿裳警告的话当真,
绿裳默默地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人啊,遇到点小事就觉得很烦,比我起曾经的遭遇,你这点烦心事又算得了什么,”
宁将军“哦,”了一声,本以为她会顺着这话讲一些自己的事,可绿裳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他便叹声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能让我忘记那些忧愁,其实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大将军是常常被丞相欺负,总是找些理由克扣边关粮饷,奈何皇上重文轻武,对我等武将从不重视,倘若打了胜仗,封官进爵,又担心会功高震主,惹得皇上猜忌,真是做人难,为官更难,”
“这样就烦了,”
果然,宁将军这番话勾起了绿裳的伤心事,只听她道:“想当年,我也是一方势力的首领,后來,我带着手下去沧海尽头的瑶池宫抢夺麒麟丹,不想对方戒备森严,我所有的手下几乎都死在了那里,连我也是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逃了回來,之后,我因为犯了一生都无法弥补的过错,被他们赶了出去,而我所领导的那个势力也从此四分五裂,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修真者赶尽杀绝,”
宁将军听她说出这么凄惨的遭遇,忍不住问了句:“既然你已无容身之地,以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绿裳走到一颗桃花树下,轻轻伸手接住一片飘零的花瓣,凄凄然道:“我已经沒有家了,所有的人都反对我,那些修真正派不停的追杀我,还把我打成重伤,我实在不想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只想以后能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遇到一个可以倾心相付的人,让我尝尝恋爱的滋味,”
她咬着唇,低低地,慢慢地重复着:“但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宁将军望着那碧影幽幽的人儿,情不自禁地拉住她的手,道:“绿裳,你干脆留下來,让我照顾你,只要我宁采臣还能蒙受一天的皇恩,你那些仇家就不敢在我这将军府上撒野,”
他坚毅的面容近在眼前,闪动的眸光中尽是绕指般地柔情,仿佛迅猛的洪水将她孤苦无依的心吞沒了,绿裳笑了,那笑容像是前世今生都盛开在灿烂阳光中的片片桃花,动情而妖异,
接下來的日子里,绿裳依旧住在这边陲小镇的将军府中,幸福快乐地生活着,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是只修罗花妖,忘了自己曾是鬼界魔域的至尊妖皇,只想就这么平静地生活下去,直到天劫降临的那一刻,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眸光一撇,绿裳发现庭院内比往日多了一倍的侍卫,而且宁将军平日里都是一身素雅儒装,今日却金鳞甲猬,微微惊讶,她开口问道:“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挥手召來丫鬟,取过一件披风,温柔地披在绿裳身上,宁将军如水地说道:“初秋露重,你这身子怎能受得了这寒意,”,
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身,这些亲切的举动倒沒有让绿裳感到太多不适,相反,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也很依恋他的怜爱和关怀,
轻放开绿裳,注意到她眼光处的疑虑,宁将军淡笑说道:“近來南凶安族寻衅我大汉,眼下正值边关不稳,这几日怕是沒时间陪你了,”
绿裳一蹙眉,心里顿生担忧,叮嘱道:“这沙场上刀剑无眼,将军可要保重自己,”
“等我回來,我便娶你为妻,”
暖暖的气息抚上她耳畔,说完,深深睇视绿裳一眼,宁将军这才率领一众护卫离去,
转眼,又过半月,这一日城中热闹非凡,鞭炮声不断,丫鬟碧玉欢喜地跑來,敲着房门道:“小姐,将军回來了,”
绿裳正在房中练字,消磨寂寥的光阴,这段时间里她戒食人心,不修法术,身体也越加的冰冷起來,只怕还未等天劫降临,她就已经无力渡劫了,但她情愿放弃永恒的生,也不愿看着他独自一人终老,此刻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一喜,忙打开了房门:“将军回來了,是真的吗,”
“恩,千真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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