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冰玥见一击命中,挑衅地勾了勾中指,转身便跑出了门外,我从房间内探出头,轻唤着她的名字:“杨冰玥”
“不用管我,”杨冰玥不回头地继续跑,
我又唤出一声:“杨冰玥”
“不用管我,你一定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女人爱过你,”杨冰玥晶莹的泪花飘洒在眼角,
我抓狂地暴跳:“杨冰玥,你死神忘带啦,”
死神还站在原地,从未移动过半分,杨冰玥却已经跑沒了影子,我望着她留下绝尘的狼烟,深深感到一阵无力,
吸气,凝眉,
我抬手指着死神,另一只手握成拳状,重重地锤向胸膛,希望我装出的强势能把它吓退:“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的精神力量,我有我要守护的东西,这份决心也绝不会比你差了,”
对方一直裸露在外面的眼睛不时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我在勉强保持镇静的同时,也默默想着该如何迅速地逃走,
死神拖拽着巨大的镰刀朝我步步紧逼,其实我很惜命的,就是所谓的贪生怕死,说好听点是珍惜生命,就这样死掉的话未免有所不甘,至于我为什么强撑至此,是心中绵延的情丝,还是朋友间的生死不弃,我已经分不出來了,等结束了这一切,也许我会认真考虑一下,该以什么样的心态來面对李双阳,
死神站定在我面前,虽然距离已经无限接近,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我仍然看不到它在斗篷中的脸,只有一双冰寒至极的眼,
不退反进,踮起脚尖把海拔提升到和它一样的高度,冷汗从额头一直流到下巴,两双眼睛四目相对,死神终于是举起了镰刀,向我当头劈來,
每个生命都一样,但是,生命的价值取决于自己,哪怕我沒有强健的体魄,沒有屈原投江喂王八的勇气,
但此刻的我,正如那些在风雨中昂首挺胸的花草,正如从囿于自我的小天地里解脱出來,一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小宇宙,
一手紧抱住死神的身躯,同时,另一只手握住了它举着镰刀的手,那把“7”字形镰刀便停在了我眼角上方,
我用冷漠來抵御着它的无情,心中掠过一丝惊奇,不由看向了握着死神的那只手,只觉得这手似如柔荑,这分明是一双女人的手,
这个发现并沒有让我放松压力,即便是女人,它表现出的力量也未免太大了些,锋利的镰刀在缓慢地下滑,尽管速度很慢,却已经滑进了我的眼皮,少量鲜血模糊了眼睛,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砰咔咔,”
是我听错了吗,走廊里传來一声声暴力破门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后,死神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心里又重燃希望,
沒错,就是这个节奏,在我听來却无比悦耳,想來定是杨冰玥在外面搞出的动静,如果死神寄生于宿主的精神意念,那么,它一定会竭尽所能地保护宿主,与其说它在保护那个被关在密室的人,倒不如说它在保护自己,
从死神的反应來看,我更加确定了它的弱点,爆发出全身的力量,不让它有从我怀中逃脱的机会,我挑衅道:“怎么样,你也害怕了吗,”
杨冰玥不知从哪里找來一把板斧,正猛力凿着铁门的把手,一边凿一边对我喊着:“再坚持一分钟,我正想办法救你呢,”
“一分钟,”
我笑容立时展露,眼皮的疼痛却让我不敢太过乐观,一分钟,再有五秒钟我就要嗝屁了,真希望她能快点结果了宿主的生命,不然我就要被死神收割了,
又是一声巨响,不过这次还伴着金属落地的声音,似乎杨冰玥已经得手,只是不知她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她是不是有勇气去杀人,我心里还真是沒底,
但在这时,死神忽然一阵急促的挣扎,在我怀抱里凭空消失了,我收不住力,险些撞在推柜上,
沒等我去想及其他,我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双阳此时正躲在铁柜与墙角间的狭小角落里,神色中些许呆滞,不知是受到什么惊吓所致,她的状况很让人担心,
我脸色沉郁,本來打算狠狠骂她一顿,看到现在如此状况,满腔的郁愤竟只能化为一声长叹,低身搂过她,抱进怀里,柔声问:“你去哪了,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在我的怀抱之中,李双阳忽然不安地想要把我推开,却不知为何,她又瞬间平静下來,小鸟依人般伏在我的肩头,双臂竟是主动环上了我的腰,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像海水一般的湛蓝的鬼的眼泪,只有一滴,却滴进我的心里,化了开來,看着她无声地落泪,又是一阵心悸,我想伸手抚过泪水,想为她擦去忧愁和恐惧,只是在触手之际,我注意到了她身后的一面镜子,反射出她纤弱的背部,,
一道深深的伤口,沒有流出的血,依然悚目心惊,
“疼吗,很疼吧”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移向她的背,妄想将那道狭长的伤口盖住,感到炙手的疼痛和烫,如须弥之海一样沉,这双手却抑制不住的颤抖,是生死之间的恐惧,是无力无助的悲哀,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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