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浩一愣,连声称是,白景天拿起搁在桌上的车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纵使难以面对,他终究是要走这一遭。
开车来到拘留所外,看着森严的拘留所,他裹足不前。人生真是充满戏剧化,谁会想到当他一手将莫镇南逼进了监狱,如今却要想方设法将他救出来。
在拘留所前站了许久,他终还是走了进去,被警员引到防弹玻璃窗外,他看着防弹玻璃另一边,警员押着颓然的莫镇南走了进来,以往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此刻却满脸风霜,眉宇间夹杂着的阴郁似照不到阳光的死角。
他抬头看到穿着光鲜的白景天,眼神没有什么变化,白景天站起来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待他坐下后,自己才跟着坐下,拿过一旁的话筒,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年轻人,我把我女儿交给你了。”白景天没有说话,莫镇南却率先出声,他的话让白景天一怔,莫镇南笑着替他解,“你们结婚的报纸,我已经看见了,虽然很是气愤你未经过我的同意,就娶了我女儿,可是刚才看见你时,我突然觉得形式再也不重要了。”
白景天没料到他会对他说这番话,向来气势夺人的他,在这位长者面前,却再次无言,两人沉默久,白景天突然问:“莫市长,难道你一点也不怨恨我?”
“怨恨你什么?”莫镇南颓然一笑,“有句话叫自做孽不可活,说来说去,这都是我种下的因,不枉要结下这样的孽果。”
“难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白景天预想的场面都没见到,他没想到莫镇南会这么冷静淡然,仿佛早已经看开了生死,看开了名利。
莫镇南朗的笑开了,笑容里夹杂着苦涩,让他的笑声无端多了一抹苍桑,笑完,他道:“你是白少棠的后人吧,我以为他会恨不得我死。”
白景天滞了滞,当年白少棠自火海里逃逸出去,命是保住了,却早已是个废人,他何来的后人?“不是,我的继母叫英欢。”
英欢,英欢!莫镇南的瞳孔倏然紧缩,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这个名字,可是此刻,在他最不堪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他激动地站起来,颤抖着声音问:“你说欢儿还活着?”
“是,还活着。”白景天不打算瞒他,可是看到莫镇南激动的样子,他忍不住讥诮出声,“当年你抛弃了她,你还在乎她的死活吗?”
莫镇南全身一震,跌坐在椅子里,十年前,他听说有人在纽约见过英欢,于是他带着莫言晴前去美找她,他在美整整停留了一年,得到的消息却是英欢死了。
他无法将这个恶耗告诉莫言晴,心灰意冷的回了,可是没想到她还活着。莫镇南抬头看着白景天,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才将接下来的话问出口,“她……她还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白景天盯着莫镇南,并不愿多说关于英欢的近况,那样一个温婉的女子,他要怎样的狠心才会将她伤成那样?当年若非到他父亲,只怕英欢早已成了死人。
莫镇南闻言,欣的笑了,“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欢儿,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好,我就是死也足惜了。”
白景天还想再嘲弄他几句,却在看到他的神时,陡然失了声,当他凭着心中的愤恨开始设计对付莫镇南,此刻看他如此苍桑的模样,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久,他才道:“言晴已经将你贪污的三千万补上了,明天会开庭审理这桩案子,你被无罪释放的机率不大,白少棠已经改名换姓潜回市,以他对你的恨意,明天一定会在半劫警车……”
“年轻人,我懂你的意,这二十年来,我一直活着罪恶与自责中,我……不怕死,或许死才是我最好的归宿。”莫镇南打断他的话,当急着要让莫言晴嫁给柯以默,他也是怕他死后没人能保护她,而现在,白景天对他虽有莫名的敌意,但是他看得出,他是真心对待言晴的。
“好好对待言晴,这孩子从小就自我保护极强,她不会轻易对人倾心,但一旦爱上了,就绝不后悔,不要让她知道你跟我之间的恩怨,否则以她的子,她绝不会原谅你。”莫镇南的话,像极了在对他交待临终遗言。
白景天哑然失声,怔怔地听着莫镇南的话,却是再也不进一句话。直到莫镇南挂了电话转身跟着警员出了会室,他才回过神来,“莫市长……”
莫镇南似乎感觉到他的呼唤,转身朝他点点头,缓缓消失在铁门后。白景天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莫镇南,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莫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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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拘留所出来,白景天心中烦闷不已。没见莫镇南之前,他总以为莫镇南是十恶不赦之徒,可是与他见了面后,却突然发现,自己当先入为主,竟是想差了他。
坐进驾驶座,白景天开车来到海边,咸的海风扑面而来,凉意渗进他口,他越发地觉得冷。从来没有这样紧慌无助过,即使当年被黑道逼迫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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