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酉正,孟紫川在易容后的百里云琪以及王禅的陪伴下去了雷庄,这原本是个富庶的庄子,自从安国挑起战事,雷庄便成了逍遥堡第一个盘剥的对象,将庄子上壮年劳动力几乎都征召入伍不,还征收大量赋税。
雷庄上下几乎同姓,到底都是亲戚关系,素来关系亲密,逍遥堡对雷庄严苛压榨,令庄上的老百姓心生怨念,但还是忍了下来。
可半个月前,逍遥堡的侍卫闯进庄子掳走大量粮草,令雷庄的人连过年的粮食都没有,更加可恶的是,他们将庄子上五名不满十六岁的少年掳走了。
其中两个都是雷庄乡长的双生子,且乡长是老来得子。
四天前,乡长的弟弟在逍遥堡的后山上看到那几个被掳走的娃娃的尸体,乡长的双生子死相又为悲惨,他们**的身子以奇怪的姿势绑缚着,下身满是鲜血,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死因。为了给乡长一丝希望,他们悄悄将人掩埋了,不知乡长的妻子如何知道了此事,那双生子下葬之日便在家中自缢了。
一向温和友善的乡长,决定带领雷庄的人反抗逍遥堡的变态统治,而雷鸣便是乡长的义子,他心疼丧命的弟弟,悲痛义母离世,可怜年迈的义父,昨日本打算在城里煽动闹事,没想到就遇到梅娘一行人,更是跟孟紫川达成口头协议。
“孟,你们来了。”雷鸣站在村庄门口相迎,继而将他们带去乡长家里。
“阿爹,他们来了。”雷鸣站在宽敞的庭院里就兴奋地嚷了起来。
正屋的大门突然敞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屋里弯腰驼背地走了出来,他穿着粗布麻衣,衣襟处却绣着一只暗红色的蟾蜍,若不仔细观看,还以为那里是块手艺精巧的补丁。
百里云琪跟王禅看到那块“补丁”后脸色微变,一瞬后又恢复正常。而孟紫川并未觉察这些,她只觉得乡长的打扮跟春宜州其他人不大一样。
“听阿鸣,你们爷对逍遥堡的统治极为不满,不知大家的经历是否一样?”乡长看上去年老无力,话时语气却很庄重深沉,气息平稳。
百里云琪从怀里摸出一枚刻着花纹的玉珏给老者,老者平静的眼睛倏地深邃起来,花白的眉毛也紧紧皱在一起,神色严肃又惊诧。
孟紫川被他二人异常的举动吸引,轻声问百里云琪,“这是怎么了?”
百里云琪示意她先别询问,乡长嘴唇微动,刚一张嘴音调全都变了,激动不已。
“您随我来。”
“阿爹,这是怎么了?”雷鸣瞪着一双铜铃一样的大眼,好奇询问。
“阿鸣,你好生招呼这两位兄弟,我要跟他们的主子进去细谈。”乡长沉声叮咛。
孟紫川心中确定,百里云琪这是他乡遇故人了。
乡长恭敬地将百里云琪请去大堂,雷鸣则带着孟紫川跟王禅去了东厢房吃茶。
乡长进门口随手将木门合上,接着恭敬地往地上一跪,沉声道:“雷信拜见殿下。”
百里云琪将老者扶了起来,低声道:“雷大人,十年前你们雷氏一族一夜从岚国消失,我母亲以为你们被白家灭了族,没想到你们竟然全族搬移到了春宜州。这些年,你们过得可好?”
雷信老泪纵横,哭诉道:“我雷氏一族违背组训,没有护好宗主,活该我雷氏的男人越来越少,活该我的子嗣惨死于妖月夫人手里。”
百里云琪微叹一声,“雷大人,过去的就过去了吧。我母族于五年前就被白家灭了。而我,亦成了逃亡之人。”
雷信仰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百里云琪,愧疚中略带欣慰,低声道:“主子,那块地图属下从不离身,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百里云琪摇了摇头,“暂且还是放在你这里吧,那个地方我已铭记在心,有没有地图对我来都一样。但地图和钥匙不能放在一个人身上,万一将来不幸被百里云帆捉住了,岂不是叫他称心如意了!”
孟紫川轻轻饮了一口雷鸣送来的红茶,她惊叹一声,“这茶味道不错。”
王禅只是瞥了一眼,并未饮用。
“你怎么不喝?这茶的味道跟咱们常饮的绿茶大不一样。”孟紫川又急忙喝下一口。
王禅紧紧盯着雷鸣,神色怪异地:“这茶的烹制方子来源于岚国,你觉得身为岚国人的我,还觉得这茶新奇吗?”
雷鸣听他如此来眼中又惊又喜,亲切问道:“你也岚国人?你们何时搬到春宜州的?”
王禅冷冷哼了一声,道:“你们是田家的叛臣,你们枉对自己的祖先,所以上天惩罚你们,叫你们在春宜州过得不人不狗。”
“你们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雷氏一族的底细?你们是不是岚国狗帝派来的暗杀死士?”雷鸣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警惕地盯着王禅,双手微曲摆在腰间,做出进攻的姿势。
王禅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讥讽道:“自家主子都认不到,真是白长了一双人眼。倘若我们是奸细,你家义父怎会将我们主子请进去细谈。你们雷家是我主子母族的世代仆人!”
天下真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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