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的孟紫川头都没抬,低声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凌晟鸣被她平静淡漠的情绪激怒,他阔步走了过去,一把夺走她手里的书籍,沉声问道:“难道你不该问点什么吗?”
孟紫川微微抬头,安静地打量略显气愤的凌晟鸣,好奇问道:“我该问点什么?问你赐给魏姑娘何种身份?还是问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你既然都决定了,别人的看法还重要吗?”
凌晟鸣突然失了精气神,他颓废地往罗汉榻上一坐,低声道:“你的对,你不需要问什么。”
这语气既失落又茫然,似乎连他自己都不同意刚才那个决议。可是,他不能任由孤苦无依的魏雪仪继续漂泊,他要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多年前他被魏雪仪梨树下惊鸿一舞惊诧到,那柔美婀娜的身姿时常出现在他梦里,他以为那就是爱。自兄长离世后,他被魏雪仪的痴情和决绝刺痛,他发誓将来一定要照顾好她,给她尊贵的生活。
却不料想,魏雪仪在他威震四方前、大权在握前夕遭遇意外,他不能坐视不理。
时隔五年再次相见,他突然发现,魏雪仪还是那个魏雪仪,他却不是那个单纯少年了。
年少时谈“情”“爱”,过于草率。
现在的他,明确地把“爱情”和“责任”区分开来。
凌晟鸣看了一眼连打两声哈欠的孟紫川,怅然若失地叹息一声,像是跟自己较劲一般,铿锵有力地道:“契约结束前,你依旧是本王的嫡妻。”
孟紫川才不在意这个,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敷衍道:“夜深了,王爷早些歇着吧,明日就要远行了。”
末了,又答谢道:“谢谢王爷带紫川一同前去,要不然我会在这里急疯的。”
翌日,孟紫川着了一身男装随凌晟鸣出发了,临走前,喜鹊哭闹着要跟上去,连男装都穿好了,孟紫川只好将她带上。
一路南下,孟紫川的心情越发明朗起来,忍不住跟凌晟鸣聒噪几句。
“你父皇怎地想通了,这么快将你放了出来?他是不是觉察到南部战场局势颇为诡异?”
凌晟鸣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却找不到答案,自古以来皇上的心思都叫人揣摩不透,他的父皇也不例外。
他微微摇头,道:“我也猜不透,估计是他一直都很信任我吧。”
父皇其实很偏爱他,他一直都清楚。
孟紫川忽地想起顾星移“发病”那件事,问道:“顾星移是你第一助力,果然名不虚传,时刻都为你奔波,他现在估计都要到梁州了吧?”
凌晟鸣眸色渐暖,感叹道:“真是辛苦他了。”
孟紫川又问:“你将陈宏笙留在帝都掌控局势,他可有这本事?”
凌晟鸣见她瞧陈宏笙,便笑了起来,“你可是瞧陈世子了,你以为他除了花天酒地什么都不会了吗?他这个人机灵的紧呢!”
孟紫川不以为然,瘪嘴道:“陈宏笙这人做事不着调,希望他不要坏了你的要事。”
凌晟鸣纠正道:“陈宏笙虽喜欢沾花惹草,他却是一心待常青青的,现在常青青有了身孕,他这心估计也就收住了。”
“哈哈。”孟紫川突兀地笑了起来,“顾星移和陈宏笙都要当爹了,你可得抓点紧了。”
“好啊,那还得有劳你配合我。”凌晟鸣微微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脸邪气。
孟紫川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努努嘴给凌晟鸣了一个白眼,无趣道:“等你当了皇帝,累不死你,孩子多的数都数不清。”
等他当了皇上,他的后宫果真就会那样吗?凌晟鸣自嘲一笑,要那么多女人有什么用,万一真累死了呢!
孟紫川见凌晟鸣笑得诡异,便收了声,谁知道他又要玩些什么花样,她可不是他的对手。
凌晟鸣突然想到一件要事,他放下手里的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玄铁利刃递给孟紫川,认真道:“我见你用短剑极其顺手,就命青羽给你物色了一把,咱们此次南下,并不是游山玩水,一路上危险的紧,弄不好刚离开凤阳城,就被人暗算了。”
孟紫川出发前就有了这个觉悟,这也是她不想带喜鹊一起出门的原因,这一路上先不那个幕后黑手,就康王极其党羽,都不愿他们活下去。
她接过利刃,拔开华丽的剑鞘,乌黑发亮的剑刃冒着夺目的寒光,似乎一切硬物都能被它瞬间切成两半。
孟紫川将利刃放进袖子,冲凌晟鸣微微一笑,道:“谢谢了。”
一连走了三日,这一路上都风平浪静,却在第四日的傍晚,除了一点状况。
马车停在偏僻的乡道上,凌晟鸣撩开窗帘询问青羽情况,打探完消息的青羽匆忙前来复命,“回禀王爷,前面的道路被冬灌的村民挖坏了,现在怕是过不去了,咱们还是就近找一处遮风的地方勉强凑合一晚吧。”
孟紫川心里犯嘀咕,怎么这么巧?她蹙眉看了凌晟鸣一眼,建议道:“还是找一处破庙吧,附近的农舍就不要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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