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礼仪之邦的名号就要毁在国舅手里了。”
太后不以为然,神情松散自在,漫不经心道:“皇儿,你岂能听那苍国王爷一面之词,苍国现在是什么光景,不过是个缺钱少粮的困难户罢了。国舅平素虽好点美色,但不至于枉顾纲常对森泉行使暴力,指不定是那森泉主动送上门来,不就是为了些粮草嘛。”
皇上清楚太后极力为国舅开脱,到底,太后始终是夏家人,自然要为夏家操心。这件事给他敲了一个警钟,夏家人现在手握大权恃宠而骄,难免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久居深宫,对外界并不了解,更是不知道外界对夏家如何评价。
之前他宠信夏光宇,对夏光宇的话深信不疑,夏光宇常告诉他,百姓对摄政王极为崇拜,甚至都忽略他这个皇帝的存在。
他才对摄政王愈发厌恶,甚至不惜痛下杀手,接二连三地采纳国舅的建议,用毒药控制摄政王,现在一想,他的做法过于草率。
虽然,他一开始就讨厌萧瑜励。
为什么偏偏对萧瑜励喜欢不起来呢?幼帝陷入尘封的回忆,就像一块结了痂的疤,他冒着会留血的风险,硬是将它揭开。
自打他记事起,他的父皇经常在他耳边夸赞萧瑜励,之后又常拿他的功课和射骑跟时候的萧瑜励相比,每次都将他用心完成的功课贬的一不值,令他气馁沮丧没有自信,心底里对“萧瑜励”这三个字十分反感。
可他自己也不争气,射猎方面总没进步,当父皇看到萧瑜励蒙眼百步穿杨的骑射技艺后,更是将他损成破铜烂铁。
“萧瑜励”三个字就像一个毒瘤,在他心中牢牢扎根,吞噬他的血肉,折磨的他沉湎酒色有苦难言、痛不欲生。
他每次看到谪仙般出尘的萧瑜励时,总会自惭形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天晓得那几年他是多么的压抑和痛苦。
八岁那年父皇驾崩,他满以为自己的噩梦到头了,没想到父皇临终前竟将他托付给了萧瑜励,他成了少不更事的幼皇帝,萧瑜励成了他无法甩开的影子掌握实权的摄政王。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岂能叫萧瑜励好过了,再加上国舅的“指导”以及其他大臣的“密告”,他只觉得萧瑜励“飞扬跋扈”、“自以为是”、“只手遮天”,从而忽略了他为楚国做的贡献。
虽然他现在都觉得萧瑜勤为楚国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可他现在总觉得,自己陷入一个圈套,如不及时跳出来,恐酿成大祸。
多亏那日孟紫川的提醒,她那番“为君论”意义匪浅。
“母后夜深了,您回去休息吧,这边的事您就别管了,一切交给儿子。”幼帝清冷地下了逐客令。
太后没想到皇上竟然反驳她的要求,远山眉忽地拧在一起,低声道:“皇上,你最近有点异样,莫不是有妖人在你耳边进了谗言?”
太后所谓的妖人怕是指孟紫川吧,幼帝露出一个淡泊的笑,紧蹙的眉头和压抑的表情却告诉太后,他很不高兴。
“母后,朕是皇上,有明辨势力的本事。先祖遗训,后宫不得干政,您早点回去歇着吧。”
完,他看都没看太后一眼,端着海米粥喝了起来,停顿间吩咐福子,“你出去看看国舅,告诉他不要偷懒。今日之事,朕跟他没完!”
太后被儿子的表现气得浑身发抖,但他毕竟是楚国的皇帝,她不敢轻易教训,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强压下去,沉声道:“皇上的是,哀家现在就回去休息。不过请皇上记着一点,夏家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整个楚国只有夏家对你竭尽全力毫无保留。”
幼帝从龙椅上下来,恭敬地将太后送出大殿。
“皇上,您打算怎么处置国舅?”太后走后,安勇谨慎问道。
幼帝疲倦地靠在龙椅上,整个国家每天都会发生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他只管些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叫自己弄得精疲力尽,倘若将整个楚国的政务都甩给他,他是否能拿捏到位呢?
萧瑜励,你果真有些本事,率领将士在前线打仗的同时,还能顾全整个楚国的政事,朕的确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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