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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三子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详细询问了瘦个子家失窃的前后经过,掌握差不多了,就商议我直扑县城。
我赞同。
众人正欲启程,突见原先胖里长的一个随从连滚带爬地跑过来,禀报说主人家里也被偷了,刚刚发现,里长已经晕过去了。
我们四人以最快速度赶到县城,三子向上司作了汇报。县衙侦缉系统立刻开始快速运行,很快就搞清楚了,从落雁沟来城的马戏团共有六人二马,歇脚在本县最大的同福客栈。
县衙刑科捕头姓崔,他一面调拨人手准备将马戏团的成员一网打尽,同时让三子以普通旅客身份进去,摸清内部情况,好进行接应。
三子当下同我三人一起进入客栈。该客栈门头临街,正门上悬着一张匾,朱砂地儿字体描金,写着同福客栈四个大字。
我抬眼看了一下,发现在这只牌匾的上头阁楼还挂着一副比较小的幌子,上写高义客栈,颇显得不伦不类。
这家客栈属于前店后铺的形式,规模不少,共有四进。其中后院就设置着一处驴马栏。马戏团的两匹马一只羊都拴在这里。
我们办完了入住手续,看了客房,便到处溜达起来。来到驴马栏,忍着刺鼻的驴马臭骚味儿,粗粗一看,就要离开。突然小道碰了我一下,低声说你看看那只羊。
我转目瞧去,发现那是只白色山羊,但身上沾染了太多的灰尘碎草,成了黑灰色,而且皮毛掉落不少,到处是斑秃,如同生癞一般,十分难看。这些都没什么,怪异的是它的眼,怎么说呢?充满了人类的感情,令人怦然心动。如果抛开其他,只看这双眼睛,任谁也要将之当成人!
就在这时,突然快步走过两个男子,神情很是警惕紧张,其中一人压着嗓子问道:“是合字吗?”
我曾听方伯介绍过,江湖之中有种特殊的语言叫江湖黑话,又叫唇点、切口,因为江湖中人大都干得是见不得光的事儿,所以不能明说,于是便把通行的话儿用隐语来替代,为他们所专用,非江湖人是听不懂的。
对方语言中的合字就是朋友的意思。
我沉着道:“冷字打尖,怕大水偷城,看看盘子。”意思是说我们在这里住店,唯恐有差错,四处看看地形环境。
对方显然放了心,说了句自便,随即拿出一根胡萝卜喂食起那只山羊来。
不料那只山羊说什么也不吃,头颅剧烈摆动,惹得二人大怒,一顿拳打脚踢。
小道显得很激愤,就要上前出头,被我及时拦住,若无其事招呼大家离开。
拐过一处墙角,离得二人远了,小道指责我,为什么不让去管,那只羊绝对有问题,她清楚看到它流泪了。
我解释说,你小道招子亮,发现的问题不容置疑。但这两人十分警惕,万一打草惊蛇,事情恐怕就不好办了,所以才让大家暂时离开那里。
小道气顺了些,问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当然还得你出马呀!瞅着没人的时候,查查那只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总觉得那是一个人!
小道欣然答应,闪身走了。
我们正要转回客房,忽听前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心照不宣共同循着吵闹声趋过去。却见一帮叫花子在那里骂骂咧咧,上蹿下跳,叫嚣不休。
近前仔细听听,原来店中有人得罪了这帮叫花子,他们前来讨还公道。
同福客栈掌柜一脸讨好的笑容,连连赔罪,但叫花子们就是不依,非得让什么找死的伙计出来。
掌柜无奈,高声招呼王二你个熊孩子给我出来。
很快屋里出来一个人,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麻衣短褐,头上带着**一统小帽,中等身材,鼓着脸,眼里透出倔强不屈的神情。
见王二出来,众乞丐立刻鼓噪起来,戟指詈骂,不外乎活得不耐烦了、要不要命了、不长眼等话。最后一个似是领头的乞丐出面,要王二跪下,并让掌柜给个说法。
这王二硬是强项,紧闭着嘴就是不就范。
掌柜恼了,厉声斥责道,老子已经忍够了,你他妈惹了多少事,总也没记性,老子的客栈不能叫你给搅黄了。今天,你要么赔罪,要么滚……
我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不知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十分同情的叹气,回头看原来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当下轻咳一声,引得他的注意,拱手行了个礼,挨过去悄悄问道:老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者悄声介绍说,这王二是客栈的伙计,这帮叫花子是一群恶丐,专门进行诈骗偷盗的行当。有一次,他们来这客栈对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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