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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已定,我略感轻松。但再度来到堂屋灵床前,看着母亲的遗体,犹然禁不住心如刀割,悲从中来。此去求助丰先生,想要通过他走阴人的身份领进幽府,继而设法拯救母亲的阴魂。且不说这法子行不行得通,单是阴魂进入幽府在那样的空间里,自然法则迥然异于人间,自身所有力量、手段恐怕都将失效,要面对不可预测的危险,是死是活都难以保证。这一行实在前途未卜,或者说绝对九死一生,遑论能不能救母成功了。
但为了母亲,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必须这么做,大不了将母亲给自己的生命再还给她。我义无反顾,心甘情愿。
陪了一会儿母亲,我想到应该再同父亲叙叙话。走进东屋,发现父亲佝偻着坐在炕上。叫了一声“爸”,父亲抬起头。
刹那我泪奔。父亲脸色暗灰,脸皮紧包着骨头,露出面部骨骼深刻的结构。头发灰白杂乱,眼眶深陷,简直如骷髅头一般。
我捉住父亲的手,手上布满老茧,硬皮刺刺扎人,手指粗大僵硬,弯曲变形,手指甲里全是黑黑的灰垢。
父亲是个老实人,或者说是个没有什么本事的人。胆小怕事,没有主见,活得很是窝囊。但他舍得吃苦,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他付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他真正是头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在家里,他几乎没有地位,总是被自家老婆呼来喝去。要知道在那时的社会,妇女的地位很低很低,这样的牝鸡司晨很是少见,这样的男人会被大家很瞧不起。但父亲几乎没有怨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隐忍下来。若不是心中充满深沉的爱,这绝对做不到。
看着父亲悲苦但又欣慰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不是为自己活的,而是为了妻子儿子,所以他才心甘情愿奉献自己,心甘情愿忍受一切。刹那,我感觉到父亲是那样的崇高、那样地伟大,一下明白了一个老实本分男人卑微但充满热切的心声。
我可能平庸、窝囊、没本事,但我能尽己所能去付出、去爱!如此而已。
我鼻子发酸,眼泪一滴滴掉在父亲的手腕上。
父亲突然眉头皱了皱眉。
我早就发现他好像有什么不适,不时出现诸如此类的动作、表情。便关切询问怎么啦。
父亲强作欢颜,拉住我的手,试探着问我能不能放弃幽府救母的行动。
我的回答不言而喻。
父亲问我有多大把握。
我实事求是说把握不大。
父亲紧皱眉头沉吟良久,对我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一去把命丢了,剩下我一个老头子怎么办?
我说已经交代给高胖,高胖日后肯定会帮忙照顾。
父亲顿时表情变得无比失落,惨然道:“我到底还是什么也不是、没人在乎呀!”
我不知道父亲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一个劲儿解释。奈何父亲一口咬定了,就是不听。
我想到父亲可能因为母亲的去世所受打击太大,才变得这样脆弱而糊涂,于是耐心劝慰。
父亲涕泗横流,借机把自己的委屈一一哭诉,关键词就是这半生没有一个人拿他当回事儿。
我被他一个劲儿地絮叨弄得心烦意乱,后来语气不禁有些生硬,说谁拿你不当一回事儿了,我从来没有。
父亲抓住我这一句话,不依不饶地指责起来,什么口气不对;什么既然拿我当一回事儿,干什么光顾你母亲,不管我,何况你母亲已经死了,我一个大活人不如他一个死人等等。
听闻此言,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沉吟的功夫,父亲再度放声大哭,发话说不活了,儿子只要去幽府,自己马上去死!
面对此情我彻底没辙,总不能任由这样的惨事发生吧。父亲平日是蔫了些,但蔫人出豹子,他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能做出来。
我先是对父亲这样的行为感到不理解,甚至有些着恼,但随即明白了,他这是唯恐我此去有失,才这样威胁我。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到底该怎么办?
最终我不得不屈服下来,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父亲无比高兴,连连夸赞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就在这会儿,我敏锐发现父亲脸部肌肉不住扭曲,而且他的双手紧紧捂住肚子,动作很是诡异。
我情知不妙,立刻上前抓住父亲的肩膀,大日如来佛力催出,帮助他消解、压制体内发生剧烈异常作用的物质,同时急切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父亲坚持要他回答方才答应不去幽府救母的话算不算数。
我哪里还有选择,一迭声答应算数。
父亲这才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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