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到!”一声长喝,锦碧宫的宫殿外便有数名不同着装的女子候着。
待曲贵妃从步辇上走下,数名女子中为首一位长相娇媚的女子,锦碧宫一宫之主的宁芓依宁妃便迎了过去。
“贵妃姐姐金安!”宁芓依率锦碧宫宫内一干低等位分的妃嫔和奴才宫女跪伏在地朝曲妃卿行礼,在这后宫之中,自安皇后逝后,中宫之位便一直空着,眼下只有曲妃卿一位贵妃位份,且她手中执掌凤印,故虽无皇后之名,却已有中宫之实。
“宁妹妹快快请起,曲妃卿一改往日骄横跋扈的模样忙扶起宁芓依笑脸相迎,“妹妹位于妃位,不过与姐姐差之一阶,何必行此大礼。”
这位宁芓依宁妃便是二皇子甄琰的生母,虽位份没有曲妃卿高,权利不及她大,但在三千佳丽的后宫中却也是极为尊贵的,她凭的不仅仅是母凭子贵的缘故,也是因她曾是南晟国先皇帝姐姐的女儿乌锦郡主,在甄怀夺取天下之时,那年轻便已守寡的长公主曾经收留过落难的甄怀,更在临终时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给甄怀,到底,她不仅有着高贵的出身,对甄怀来更有一份情谊在。
“姐姐快请进!”宁芓依边迎着曲妃卿朝殿内走边笑道,“今儿个早晨便看到喜鹊在树枝上活蹦乱跳,想着是什么喜事,原来是曲姐姐来了。”
“瞧妹妹这张嘴,难怪圣上喜欢往妹妹处走动,光是听着妹妹言语几句,便教人心情愉悦。”曲妃卿颇为耐人寻味地客套回道。
宁芓依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这话中曲妃卿责怪自己霸宠的深意,但既然曲妃卿没有直接挑明,她也乐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赔着笑迎曲妃卿入座。
落座良久,闲聊客套了几句,宁芓依深知曲妃卿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终是忍不住问道:“不知贵妃姐姐是因着什么事来找妹妹,姐姐若是有什么用得着妹妹的地方只管,妹妹定当竭尽全力。”
曲妃卿端起案几上的碧螺春呷了口,便巧笑道:“妹妹果真是爽快人儿,姐姐这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央求妹妹呢。”完,便朝宁芓依使了使眼色。
宁芓依心领神会,遂摒退殿内奴才侍女:“本宫和贵妃娘娘有体己话要,你们且下去候着罢。”
待众人已然尽数退出,曲贵妃突然离席走到宁芓依跟前跪下:
“求妹妹帮我!”
“贵妃姐姐快快请起,有什么事不妨直,”宁芓依忙扶起曲妃卿,“姐姐行如此大礼,不是折煞妹妹么。”
曲妃卿被宁芓依扶起坐下,便打开了话匣子,“妹妹早已知晓前朝之事了吧,不知圣上是否是年事已高抑或是受他人蛊惑,竟搬了道那样的圣旨,可怜我的皇儿无奈被迫远征柔然,然最终仍是将本应该属于他的太子之位拱手他人,妹妹仔细想想,若那甄珞他日登上皇位,岂非有我们这些曾与她母后争宠的妃子好活?”
“可妹妹听闻是甄璟皇子未有取得柔然首领首级,故而输掉太子之位的。”宁芓依悠缓地回道。不待曲妃卿开口辩驳复又道:“而且想那甄珞公主一向心地善良,又怎会做出杀害我们这些在名分上算是她庶母的事呢?”
这宁芓依自也有自己的算盘,她自知曲妃卿并非善类,若有朝一日甄璟登上帝位,这曲妃卿便会被尊为万人之上的皇太后,到那时,曲妃卿纵横后宫,依她的手段,又岂非有她的好果子吃,而且她自己皇儿的地位又远在甄璟之后,与皇位无缘,所以她倒是乐见甄珞继承皇位的。
“妹妹有所不知啊!”曲妃卿梨花带雨,“想姐姐的皇儿从治武功,无不是圣上遣人精心教导,这战场之事,到底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啊!”
宁芓依自然知道曲妃卿是胡诌的狡辩之词,但又不好直接驳断,她一时犹豫不决,面露为难之色。
曲妃卿自然也看得出她的犹豫,见宁芓依如此这般,她忽地停住哭声,一改前态,冷冷道:“妹妹心知甄珞善良,但如果她日后登基知道了我们当初合谋害死她母后的事,妹妹还如今日这般自信她会饶恕你我以及我们的皇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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