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日行程收尾的超市,董爸毫无悬念的又要休息了,董妈找了一家吃店,为董爸买了一些可以垫肚子的东西,让他在那里歇脚等待。
董涵渊能够预料,与父母的这次相聚相处的生活大概也快要接近尾声,董妈在选择各种生活用具的时候,考虑到要添置的东西都只是单人。但她还是尽量装聋作哑,全力用自己的方式拖延父母启程回家的期限。
母女两在超市内高耸的货架间穿梭,选了满满一大车子东西,从用的到吃的,堆积若山,堆的全是至亲对骨肉的挚爱。
董涵渊其实心里特别不平静,她早有千言万语,这么些年她独自在外,苦的乐的那么多那么多令她感慨或是创痛的心绪,但都不知能够从何起,她希望有出口,却又怕出来会为母亲带来负担,她不希望带给母亲任何忧虑或是悲伤,她只希望自己能够给予亲人的只有快乐、暖心。可是偏偏事实就是那样,越怕什么,它就会越向什么发展,董妈跟董涵渊闲聊的时候渐渐转向了煽情的桥段:“哎,你大学毕业时候就叫你回家上班,你怎么都不愿意,非要在外面,现在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我跟你爸爸什么忙都帮不上。从到大,连双袜子都没有让你洗过,现在每天要起早贪黑,还要照顾自己……今年已经都26了,还是无依无靠……”
“妈妈,年轻不就是要吃点苦么?”董涵渊害怕董妈接下去的话题,急忙岔题。
“年轻的时候吃苦是对,我们就是怕你一直这么孤零零的下去。这段时间,你上班不在家的时候你爸就一直跟我念叨,我们年级越来越大了,他身体又不好,我也就是现在身体还比较硬朗……哎,我们老了其实也不需要照顾,只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们对你放得下心……”
“妈妈,你跟爸爸一定健康,长命百岁。”
“是,但是再长命百岁也有个期限……哪个做父母的不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有个着落,毕竟未来的路,子女总是要比父母长。”
“妈……”董涵渊想要接下去话,但话到嘴边却哽住咽喉。比父母还要长远的路……这正是董涵渊心头挥散不去,又不可言的痛。
董涵渊噤声了,她已经感觉一阵湿热的气韵正在蒸腾她的双眼,陪着母亲继续前行的道路也变得有些氤氲模糊。与此同时,董妈也表示要打道回府的意向。
“妈妈,我突然想起有样东西没拿,你先去排队结账,我待会过去找你,结账的时候就用我给你的那张金色的卡刷就行,没有密码。”向收银台走去的时候,董涵渊忽然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于是赶紧借口避开母亲,独自返回了重重货架遮蔽的卖场深处。
董涵渊实在是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在转身背离母亲的刹那眼泪倾泄而下,像是决堤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她本来是个倔强的女子,泪水,对她而言只是在无知年代所封存的本能,现今的她无论受到多大的委屈,多强的打击,她都不会轻易落下半滴眼泪,除了血肉情深。
董涵渊躲在一处人际稀少的角落里暗自抹泪,等泪水止住,余留两道温热泪痕的时候,她开始翻遍随身皮包,只是一张纸巾都没有找到,她这才开始悔恨,往昔太过大大咧咧,总是忘记随身携带一些贴身用品以备不时之需。正值作难之际,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张皙白的纸巾。
“谢谢。”董涵渊接过纸巾拭去泪痕,才抬头去看那位雪中送炭的大恩人。
“不客气。”援手人是一个高高大大,眼角笑起来有几道笑纹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很温和,大概三十多岁,打扮成熟帅气又不失潮流品味,感觉是个非常有生活追求的人。对于一个适婚女性,这样的男性出现眼前,董涵渊还是愿意近距离地多看两眼,只是她在感激对方的同时,还是觉得当务之急先走为妙,毕竟被人看到自己躲在角落悄悄抹泪的脆弱模样,还是会叫她有点难为情,所以在男人嘴角轻扬,又好像要对她话的时候,她当机立断,与对方道了声“再见。”而后随手在手边货架上抓了一件商品攥在手里,一转身疾步逃离。
董涵渊在快步闪离的瞬间,好像感觉那个递纸巾给自己的男人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追望向她,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尽快回到母亲身边才是正题。
董涵渊两步并一步,走的飞快,没一会就回到收银台,这时董妈刚好也排到了付款的位置。
“圆圆,你拿什么去了,走了这么久,我刚才给人家都让了好几次顺序,你老不来,我都打算先结账出去了。你爸爸还在外面自己坐着。”董妈看见女儿姗姗来迟,不由抱怨了一句。
“东西有点远……”董涵渊尴尬赔笑。
“把东西拿过来吧。”董妈将购物车里的物品一件件放上收银台,董涵渊答应,正要将手里刚刚随手抓来的商品也放上收银台的时候,低头一看,那个她本以为是装着糖果的盒子上,居然写着(避 孕 套),她瞬间就像被电击一样,脸颊直至耳根红了个透彻,急忙将那个叫她羞到无极的铁盒丢到了一旁的空台上。
“你的东西呢?”董妈一直不见女儿把要买的东西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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