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到镇子后,我和父亲直接去了收粮站,站内有一台老旧的台秤,父亲和站内的工作人员就一袋一袋的称重,我一个人呆着十分无聊,就去街上溜达,但街上一切的景色虚虚晃晃,根本看不进眼里。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用左手拿着右手仔细捏了捏,又随便挥动了下,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同,但我心中还是隐隐担心,我怕有一天我醒来后,发现我的手变得如干尸一般。
“小子,站住!”一声怒喝从我前面传来。
我急忙停步,才发现我差点装在了一个人身上,我退后两步才看清是个青年,那青年正怒目看着我,面色还有点熟悉。
“是你!你没……”我恍然一惊,忽然发现那青年竟然就是被大黄咬死的郑建,他怎么没骑马?他难道还活着?我怔怔后退了两步,眼光瞟见他的脖子上有几个牙孔,不过已经长好,只留下几个疤痕。
郑建向我身后望了望,说:“你那只黄毛没有来?”しgㄚu.Π
我依然没有从惊呆中恢复过来,但见他面色健康,眼睛有神,不像是一个大白天出来晃荡的鬼。
“你没….额….你的伤好了。”我终于压制惊诧万分的思绪,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哼,老子当然好了,你那只狗呢,你咋没带来。”郑建似乎还在担心大黄会突然冲出来,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望着。
我心中一阵轻松,但轻松的同时又惊异起来,既然郑建还活着,那六子为何会告诉我说郑建已经死了,那不是他父亲亲自去看的吗?郑建没有死,那无头死骑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又是谁?
刚有跳出笼狱的感觉,现在又觉得掉入了雾中。
“你那只狗倒奇特,咬到我的脖子,竟然没有咬伤我的血管,医生说连食道都没咬伤,我只挂了几天药就好了,小子,你那只狗卖不卖?”郑建竟然在打大黄的注意,我不由有点惊诧,这人还真是贱。
“不卖!”我摇了摇头,不由又敬佩起大黄了,它果真不是一条普通的狗。
“你…我、我出一千元,怎么样?”郑建一下子急了,竟然要出大价钱。
“不卖不卖,再说你有这么多钱,啥狗还买不到啊。”我说。
“哎,你不知道,我的那些狗,都中看不中用,根本没有你的黄毛厉害,这次还因为这件事,我父亲大发脾气,不但卖掉了我所有的狗,谁问起来还都说我被咬死了,小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你必须得把你的狗卖给我。”郑建开始晓我以情,动我以理。
听了郑建的话我心中不由失笑,原来镇长说郑建已经死了是这么回事,他不让校长追查此事,一定是不想让事情继续闹大,这样肯定会影响他的面子,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我无奈一笑,转身离开。
“哎,小子!你要想通了,一定要带着黄毛来找我啊。”郑建追了几步,在我身后大喊。
郑建的话我没有听到,我的思绪一下子就到了那无头死骑的身上。他到底是谁,我能感觉到,他是冲着我来的,至少他的到来与我脱不了关系。
“瓜娃!”我来到收粮站的门口时,父亲正好拉着空驴车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张百元大票,黑色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瓜娃,走,我们下馆子吃肉去。”父亲拉着我就走。
那天不是市集,所以餐馆里人几乎没人,父亲进去后要了两斤熟牛肉,然后出去安顿毛驴去了,防止我们吃饭时它乱跑。
餐馆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头发油油腻腻的,围着的围裙更加油腻,她拿出一块煮熟的牛肉摆在案板上,然后用菜刀一下一下的剁着。
我忽然发现整个餐馆里只有那剁肉的声音,竟然在没有一点其他的杂音,缓缓的听着有些怪异。
我忍不住的向那女人看去,发现她的眼睛盯着剁肉的案板,剁肉的动作一直缓缓进行着。我只看了一会,那女人的头忽然硬直的一转,向我看来,我看到她的眼睛后,心差点都惊了出来,她的眼中竟然全无眼白。
我强压心中的恐惧,强迫自己回过头,不断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我装作若无其事,提起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但我还是用余光监视着她。
那女人忽然拿着菜刀向我走了过来,同时我耳边响起了一阵犹如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我的手,还我的手…..你们全是屠夫…..还我的手….”
我猛然一转头,发现那女人的头早没有了,她拿着菜刀疯狂的向我的手臂砍了下来,我情急之下,跳下凳子钻到了桌子的另一边,那女人挥舞着菜刀追着我乱砍。我看着血迹斑斑的菜刀,心都快跳了出来,我一直利用桌子,躲避着那疯狂的女人。
“你住手!”我忽然听见一声大喝,接着我看见父亲冲了进来,那女人忽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像是晕倒了。
我捂着胸口,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我慢慢抚着桌子,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瓜娃,你没啥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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