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多年的窗口,依稀有温暖的灯光点点漏出。
那是一种久违的,被人等待的感觉。
明遥沉默的仰头看了会儿,拎出车里的实木餐盒上楼。
屋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动静,她下意识的放低开门声……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门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直直朝她扑过来,委屈的声音,好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明遥心头柔软得一塌糊涂,她定定的站在那,电光石火中仿佛看到了从前。
从前也有那么小小软软的一团总喜欢扑在她怀里,让她别离开。
风衣包裹下的身躯开始不自觉的紧绷,用力攥拢的手指露出略微发白的指节,心口有那么一点久违的热血在急剧翻涌……
鬼使神差的,她踮起脚在他额头轻轻贴了一下,““出了点事,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小蒋公子终于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环着她的腰本能的想去寻找她的唇,“你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还没来得及落下来,她已经躲开。
“就不能自己先……”明遥又想开口教训,但一看到他那副四五六不知的模样,还是作罢,“算了,我先去给你热热。”
酒店拿回来的餐早已经凉透了,好在加热后除了口感稍微差点应该问题不大。
小厨房里,是她系着围裙的背影。
蒋行远从没想过做饭这样的粗活会跟这么个养尊处优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她平时总是一副慵懒骄矜的姿态,仿佛活在云端,即便是他,也只能拼命的伸手去够。
可是现在这种粗鄙的烟火气落在她身上,好像也并不讨厌,甚至令人忍不住开始向往起来。
一阵慢悠悠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样难得的平和。
见是于瑞庭,他想也没想接了起来,“她在洗澡。”
那头起码愣了足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再想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
于瑞庭心惊肉跳的握着手机,后脊背猛地窜上一股凉意!
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开始逐渐失控了……
他果断拎上行李。
明遥一出电梯,就看到他背着手跟上了发条似的在她家门口转来转去。
“你要干嘛?”
“关雅那疯女人到处卖惨,我家现在让那帮娱记给包围了,暂时借你地方住住。”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想到的,让自己活着办法了。
“活该。”一个两个是拿她当收容所了吧!
明遥无动于衷的推开他开门进去,顺手就想把他给挡在门外,于瑞庭反应够快,直接从她胳膊底下钻了进去。
他大爷似的瘫在弧形沙发上,自在得像是在自己家,“你刚才去哪儿了?”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
明遥拎了一瓶子白兰地,倒了一杯递过去,“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于瑞庭一下子焦躁的站了起来,见她目光迥异的盯着自己,又心烦意乱的坐回去,仰头灌了一肚子水酒。
“其实小遥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人可能会回来。”他斟酌着语气。
随意的腔调在这空旷的开放式客厅里,格外清晰。
微垂的眼帘轻轻颤动了一下。
“你可真会聊天。”明遥嗤笑着猛灌了一口酒,辛辣沉入五脏六腑,那种烧灼的感觉才稍稍有所缓解,“你愿意呆这儿就呆着吧。”
她起身丢下他。
身后的大门沉沉落锁,她才重新缓慢的、压抑的呼吸了一口气,心头紧扣的那只手也跟着松开。
好似有什么隐隐的期望,但又很快被掐断。
记起盛宇给的药酒还落在那辆小宝马上,她顺路到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重新买了一瓶。
【我想你了。】蒋行远刚巧给她重新发了个好友申请。
明遥脑子一热:【这就来了。】
等再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语音里小牲口的笑声几多得意,“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在绝对权势下,即便是长袖善舞的堂堂海城首富也只能俯首称臣,他对自家这独子下手越重,恰恰就越说明了他内心深处的担忧。
大男孩宽阔结实的后背上,交错的血痕触目惊心。
稍微轻轻一碰,就是一阵压抑的颤栗。
明遥突然觉得手上的药酒味儿太过刺激,冲眼睛,“有伤口不能用这玩意儿,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她迅速把盖子旋回去,起身走远了点。
小蒋公子嬉皮笑脸的贴着她后背靠过来,想去抓她的手,“不要浪费,我还有个能擦的地方。”
“你伤的是后背,不是脑子。”她脸上的嫌弃,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有时候明遥还真挺羡慕他的,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纯粹觉得没心没肺挺好,哪怕眼下正跑着路,好像也一点不妨碍他烟花风月。
蒋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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