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恨不恨了，反正她已经开始恨了，更恨一点也是好的。”
他讽刺的笑了，没有光芒，像一个即将没有燃料的油灯，只剩下点点光焰在风中摇晃着。
顾芜愈发的心疼他，心疼这个不得到喜欢的孩子，也害怕他真的就这样子离去。
“非然，去治疗吧，就算会很痛苦，可是，你的脑子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病的，你把林涵放在心上了不是吗，不想一直保护她吗？”
顾非然把头转向了窗外，华灯初上，外面的风景正好，而林涵，应该也玩得很开心吧。
他如果能一直保护她，那也没用，因为林涵迟早会离开的，她过得不开心，他也没必要非逼着她陪他度过一生。
可是他已经没有一生了，他只剩下几年，或者，两年都不到，他只希望最后的日子里，能够让这一束唯一温暖到他的阳光停在在他的身边，无所谓任何手段，只要她留下来，反正也这样了。
恨又如何？再恨，躺在坟墓里的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只是一个人很宁静的这样沉睡着。
也许她不会来看他，也无妨，这样更好，他不会被惊扰。
“非然，你又在听我说话吗？”
顾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面前，摇晃着手在他的眼前。
他抬头，看了一眼顾芜：“怎么了？”
顾芜皱眉，郁闷的坐回原位：“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啊，我说，你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需要我帮忙吗？”
顾非然低头，食指在腿上敲打着，最近他总是会没有任何节奏的就大脑放空，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症状越来越严重的表现吧。
“差致幻剂，把致幻剂放到那个老头子的饭菜里，他就彻底完了。”
通常情况下，致幻剂不会直接使人身亡，而这么久他一直都有叫老头子那里的眼线给老头子的饭菜加了很多有害物，从十五岁到现在，就开始加，也快五年了，隐藏的药效也该慢慢起作用了，只需要再加入致幻剂，那些药效就会互相冲突，老头子就会保守痛苦无法动弹的死去。
而他选择发作时间这么久的药，正是因为老头子死去以后，只会被法医判断是精神病复发，而顾非然做的事，依旧是没有人知道的。
没必要为了老头子，让自己承担那样的罪名，慢一点就慢一点，反正这五年那些药也有慢慢发作，老头子应该也被折磨得不简单，无辜的折磨就要来了。
老头子，这样的复仇，你喜欢吗……
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清冷。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脆弱感。
顾芜点头，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消失：“我知道了，三天之内，我帮你弄到手。”
走私毒品，最好的职业就是警察，特别是她这样的警察。
她问心无愧，因为她走私这种东西，是为了除恶务尽。
顾非然点头，看了一下时间，八点，还早，而她也没那么快回来。
“直接送到老头子那里吧，我会叫张姨偷偷出去拿。”
张姨拿到了，那他的复仇计划，也结束了。
他不需要父亲，尤其不需要那样混蛋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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