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希特莉早早的回到了酒店里休息,而雷诺和格拉弗一直在酒馆呆到现在。格拉弗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他父亲学着喝酒,雷诺在外面也经常出入酒馆之类的地方,两个人酒量都相当不差,并没有喝醉。
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雷诺和格拉弗正商量着一些事情:
“事情打听的差不多了,咱们要找的魔兽和植物就在这座城市附近的森林里。明天早上先去找什么?”雷诺问。
“先去看看魔兽吧,毕竟那种植物并不好找。”格拉弗回答他。
“我觉得接下来我们就不要再回去了,在这边把任务上‘交’,然后再从骑士公会接任务,去往新的地方吧。”雷诺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呆太长时间。
格拉弗撇着嘴:“你的想法居然和冰山一模一样。”
“你同意吗?我觉得希特莉一定会很喜欢这个想法的,那可是个爱冒险的小姑娘。”雷诺微笑着。
格拉弗看着同伴的表情顿时非常无力:“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我要是说不的话你一定会把我先在这里摁着狠狠地揍一顿,然后回去以后再‘交’给冰山修理我一顿,我最后还是得同意。”
“果然是我的朋友啊,太了解我了。”雷诺笑的更开心了,格拉弗直接打了个冷战。
雷诺忽然拽了格拉弗一下,指着旁边的一个街道说:“喂,你看。”
格拉弗朝左边看去,看到在‘阴’影中坐着一个人,虽然有些看不大清楚,但通过那个人的体型和头发的颜‘色’,格拉弗能够判断出这是和他们有过几面之缘的安。
格拉弗皱了皱眉‘毛’,雷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先回去了。”然后就快步赶回酒店。
雷诺看得出来,格拉弗好像对这个名叫安的‘女’孩子‘挺’上心的。估计格拉弗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在对待安的时候态度会和平时不大一样。
格拉弗看着雷诺在月光下的背影,迟疑了一下,最终走向了安。
当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的时候,格拉弗有些生气:“你怎么还在喝酒?”现在安喝的并不是低度酒了,她居然在喝烈‘性’酒。
坐在地上的安没有回答他,只是不断地把手中瓶子里凉凉的液体灌进自己的喉咙,默默的感受着那些液体在口腔和肠胃中爆发出的炽烈的温度。酒呛的她想哭,但她不能哭。
“你到底怎么了?”格拉弗的态度和在酒店中那种悠然而温和的态度不太一样。
安继续灌着自己,可再怎么样她都无法从脑海中挥去昨夜的场景,休嗜血的双目令她的灵魂不住地颤栗。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可她更想知道的是休怎么了。
“别再喝了。”格拉弗的语气稍稍柔和了一些。但安只当他是一团空气,她此时正沉浸在那五具尸体和满地鲜血之中无法自拔。
格拉弗忽然暴躁起来,他一脚把安手里的酒瓶踢开。格拉弗用的力气很大,酒瓶不停地翻滚着,远远地停在了街道的另一头,被房屋投‘射’在地上的‘阴’影遮挡,无法看见。
安的目光随着酒瓶远去。在她看来,是那些‘阴’影抢走了她最后的慰藉,但她没有去追赶和捡回,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任由酒瓶融化在影子里。
头顶的月亮被‘阴’云所遮盖,安注视着酒瓶滚落的方向。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恐怖的浸满鲜血的晚上,她被黑夜夺走的休。
格拉弗看着人偶般一动不动,失去了灵‘性’的安。他忽然想起了在玫瑰十字城初次见面时他看到的那个远离人群却像冰晶一样美丽透明的安。他忽然觉得有些失落。格拉弗在安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在格拉弗大约六七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因难产而死,而他刚刚离开母腹的小妹妹也没能逃过死神的‘阴’影。那个时候格拉弗看着父亲在空‘洞’的宫殿里呆呆的坐着流泪,心里就想被石块堵塞了一样难受。
格拉弗回到自己的宫殿里,想起了之前父亲曾给过自己的一种辛辣的名为酒的液体。那个时候,温柔的母亲明令禁止他喝酒,但他还是和父亲偷着要酒喝,因为父亲说那是男子汉的饮料。
母亲不在了,小小的格拉弗就这么忽然想到了酒,他命令仆人给他拿来了许多的酒,他喝得昏天黑地,也吐得昏天黑地。但他觉得很开心,因为在喝酒的时候他似乎忘记了母亲的死。
直到他的父亲从仆人那里得知了这件事情,把格拉弗所有的酒瓶都打碎了,那透明的液体流了一地,父亲的巴掌摔在格拉弗的脸上。那是格拉弗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
格拉弗很难过很难过,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怎么也不出来。他的父亲跟他说了一句话:
“你想逃避吗?那就逃避去吧。我看你永远都无法再面对你的母亲了,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再出来了,胆小鬼。”
格拉弗生气极了,马上从房间里跑出来找父亲理论。但他只看到了父亲脸上悲伤而温柔的笑容。格拉弗第一次看到父亲脸上有这样的表情,他在父亲的身边哭了一下午,眼睛哭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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