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nbs;&am;nbs;“是谁？”
&am;nbs;&am;nbs;赵珊踮起脚尖走到门后，抵住门小声问道。
&am;nbs;&am;nbs;前天莫名其妙被人破门而入，关起来在牢房里走上一圈还差点挨板子，她都有心理障碍了。
&am;nbs;&am;nbs;“是我。”外面传来压低的女声。
&am;nbs;&am;nbs;赵珊皱眉，她刚来这儿就认识隔壁芸娘和她丫鬟，哪知道门外的“我”是谁。
&am;nbs;&am;nbs;不过她还是打开门，万一是赵山认识的人呢。
&am;nbs;&am;nbs;木门吱呀一声刚打开，门外的女人就侧着身子从门缝里溜进来，也不跟她说话，径直将木门合上，这才转过来笑盈盈地看着她。
&am;nbs;&am;nbs;原来是芸娘身边的绿衫丫鬟。
&am;nbs;&am;nbs;赵珊想了想，谨慎地挑选了个称呼，问：“姐姐，你找我有事？”
&am;nbs;&am;nbs;绿衫丫鬟没答话，只笑着拿眼睛上下打量她。
&am;nbs;&am;nbs;关着门，背着光，两个人站得还挺近，赵珊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am;nbs;&am;nbs;她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正要开口，绿衫丫鬟抢先一步说道：“看来你果真失忆，想不起我是谁了？”
&am;nbs;&am;nbs;赵珊老实地点点头。
&am;nbs;&am;nbs;丫鬟噗嗤一笑，伸手轻戳了一下她额头，“你这猴儿，好没良心，连你鸢姐姐都忘了，亏得平日围着我好姐姐前好姐姐后地献殷勤。”
&am;nbs;&am;nbs;说完眼睛往屋里一扫，拎着篮子就往木桌那边去。
&am;nbs;&am;nbs;赵珊小跑两步，把长条凳拉开，用袖子假装拍了拍灰，“鸢姐姐，请坐。”
&am;nbs;&am;nbs;竹鸢见他献殷勤卖乖的模样，笑出声，“果然和夫人说的一样，人是失忆了，这爱献殷勤讨人喜欢的小模样还在，我呀，这次来是给你送个水壶。”边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陶土烧制的矮胖水壶，“你被抓走后，夫人让我过来打扫了一下，把以前那个水壶碎片什么的都扔了。”
&am;nbs;&am;nbs;“鸢姐姐，你真好。”赵珊一脸感激地看着她坐下，拉开长条凳坐在对面，双手托腮杵在木桌上，眼巴巴地看着竹鸢，“鸢姐姐，你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儿吧。”
&am;nbs;&am;nbs;两人这厢谈得正欢，那厢何东端端正正坐在茶案前。
&am;nbs;&am;nbs;一旁的红泥小灶上滚着一壶烫水，水汽袅袅，将他的俊俏面容衬托得出尘脱世，宛若仙人。
&am;nbs;&am;nbs;他微蹙着眉，紧盯着摆在茶案上的两枚乌黑油亮的木质腰牌，陷入沉思。
&am;nbs;&am;nbs;滚水被小火慢煮，生出气泡不住往上翻滚，接触到清冷空气后瞬间破裂，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好像在催促他快点将它从泥灶上移开。
&am;nbs;&am;nbs;良久，他才伸手拿起做工较为粗劣的一枚，用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
&am;nbs;&am;nbs;这腰牌木质一般，方方正正，成年男人半掌大小，用黑漆刷过，上面用小篆写了两个字“戌五”。
&am;nbs;&am;nbs;摆在茶案上的另一个腰牌，看上去木质要好一些，旧一点，式样考究一些，上面同样用小篆写了两个字“辰二”。
&am;nbs;&am;nbs;“东儿……”
&am;nbs;&am;nbs;芸娘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何东利落地把两枚腰牌纳入袖中，起身迎上去。
&am;nbs;&am;nbs;“在煮茶吃么？娘没打扰到你看书吧？”
&am;nbs;&am;nbs;何东摇摇头，搀扶着芸娘在茶案前的垫子上坐下，卷起袖子动手煮茶汤给她吃。
&am;nbs;&am;nbs;芸娘笑眼盈盈地看着动作行云流水，一派风轻云淡的幼子，心怀莫大安慰，“你这孩儿，不用每次都这么兴师动众，娘就是来找你说件事。”
&am;nbs;&am;nbs;“娘。”何东压低声音，急急地喊了一声。
&am;nbs;&am;nbs;“好了好了，知道你介意声音变化，娘不逗你。”芸娘看着烟雾缭绕中脸颊微微泛红的幼子，微微一笑，将来意说明。
&am;nbs;&am;nbs;又是旧事重提。
&am;nbs;&am;nbs;方才有人再次传消息过来，说今晨那大虫下山差点拖走一个婴孩，听口气，估计是要来找赵山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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