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不同。众人走过了七八个占地广袤、风景不同的幻境, 现实里才过去了十几分钟。
先后从幻境中脱身,张正明像个保姆一样,一手搀着松树妖, 一手扶着李有才, 瘦小的身板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孔宣和徒歌两人轻装而出,意态悠闲, 就像只不过绕着车道散了个步。
张正明边喘边道, “两位前辈一一”
徒歌摆手道,“交给你了。”
孔宣道,“嗯。”
张正明:“……”
幸好保姆车也被幻境吐了出来,他费力地把李有才塞上副驾驶座,又好声好气求着松树老爷子和自己一起去趟妖联会。
徒歌跟着孔宣上了另一辆车,冲苦口婆心磨嘴皮的张正明扬了扬手背, “祝好。”
两人回到别墅中吃了中饭, 距离下午的开机时间还有闲暇, 又悠闲地进行了例行消食活动, 才重新回到影视城。
和上午走场的仪式相比, 剧组对下午实打实的开机更为重视。导演王敞中午根本没离开摄影棚,盯着工作人员又校对机位, 服装和道具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重新核对了一遍。准备工作都完成后,就等着主演们上戏了。
连服装道具这种细节都紧盯不放的导演,在挑开机戏时自然也慎之又慎。虽说在影片拍摄过程中, ng是不可避免的, 但在开头还是要讨个极力。在争取一条过的原则下, 王敞挑的是一场男女主演的对手戏。
男一号江然归国后回到老宅,在闭塞落后的小镇上感受到了深深的压抑。他整日闭门不出,核对家族田产地租的账目,但心中犹如塞满了石块,郁郁不乐,直到镇上的另外一户富商家召开宴会……在那个中西混杂的宴会上,江然第一次遇上女一号周婉。
“孔师兄,”韩书柔午间也没有离开影视城,只在保姆车上略作休息,比回过一趟家的孔宣要早到片场,“要对戏了哦。”
孔宣正回头听徒歌抱怨着中午的糖醋鱼加多了醋,闻言只点了点头。
徒歌捂着腮帮子,龇了龇牙。
孔宣和韩书柔错身而过,端住徒歌的下巴,专注道,“太酸了?我看看。”
徒歌支吾道,“倒牙,过会儿就好。”
孔宣道,“都一个小时了。”他向片场助理要了一次性纸杯,接上热水,低头抿了一口,确认水温不至于高得烫嘴,才递给徒歌。
徒歌捏着纸杯左右看看,趁他不注意浅浅抿了一口。他捂着个纸杯,跟在孔宣身后,看他换了戏服,又跟着转回片场。
灯光摄像准备就位,强照明灯被关掉了三分之一,代替亮起的是布景内的暖黄色吊顶大灯。
这场戏的室内布景在王敞的一再检查下,可以说是原汁原味地再现了当时风貌。民国早年已经出现了中西合璧式的民居建筑,比常人更早接触到西式文化的行商深受影响,住宅外表还是中规中矩的灰瓦白墙,内宅却大胆地用上了西式风格。
为了节省成本,剧组当然不可能复原出完整的一座建筑,但对内景的布置可以说到了考究的程度。不承重的罗马柱采用了科林斯式,涡卷纹和叶形装饰都雕工精湛。地面用上马赛克地砖,黄绿色交替成趣,玻璃刻花等细节也全都力求尽善尽美。
孔宣和韩书柔换上民国服装,站在布景前,恍然好像就是从那个时代走来的少爷小姐。
徒歌轻轻地抽了抽鼻子。这场戏他不用上场,就坐在离布景最近的一排折叠椅上看着。摄影师正摸着大家伙站在他身前,挡住了大半视线,他搬起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轻点!”摄影师正在调整近景镜头,听到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回头警告道。
徒歌放下折叠椅,一掌微弯,无辜地朝他招了招。
他的四指并在一处,节奏缓慢地动了动,就好像小猫小狗被主人提起爪子后懒洋洋的那种挥法,看得摄影师眼角一抽。
“群演呢?群演一组上场。”王敞拿着喇叭在场边喊。
副导演挥手,示意群演头子带着男女十多人上台。他们都将作为男女主演在宴会上初次相遇时的背景板,出现在镜头里,或走或站,总之没有一句台词。这组群演都不是新手,很快在导演的示意下找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侧身的侧身,退后的退后,把中心场地留给两个主演。
王敞走到主摄影机旁边,弯腰看向显示屏。孔宣和韩书柔的身影都被纳入镜头之中,他们两人入戏很快,面上的表情已经到位。
王敞环视了一周,道,“开始。”
摄影机低声震响,开始工作。
徒歌单手撑在座椅扶手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孔宣。男人显然知道怎样在镜头前展示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不管是行走时沉稳优雅的脚步,还是端起酒杯时颔首微笑的风度,都无懈可击。
和他演对手戏的韩书柔没有被他娴熟的演技击垮,反而在他的指引下更快地进入了状态,把民国淑女的温婉气质尽数展现了出来。
为了影片效果,宴会时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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