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进了房间，沈念瑾让顾霆钧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又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卫生间在那边。”
说完，去自己房间放了包，又进了厨房给顾霆钧泡茶。
顾霆钧抬头四顾打量着这一套简单的二室一厅的方子。
这是一处新的小区，虽然不是在市中心，却也不便宜。
当然，这是针对他了解的沈念瑾的条件来说的，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房子只能算是蜗居了。
客厅收拾得很整齐，布置得也十分温馨。
沙发上有两个娃娃，茶几上有水果、薯片等一些小零食，看不出是否有男性居住的痕迹。
顾霆钧又进了卫生间，两套洗漱用品，有护肤品、化妆品，都是女性用的，并没有看到剃须刀等物。
他又转了一圈儿，走到了客厅外边的阳台。
上面种了一些花花草草，有绿萝、多肉，还有一两盆快要开谢的菊花。
抬头，女性的内衣、睡裙，正在阳光中迎风飘荡。
沈念瑾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顾霆钧正在阳台上若有所思。
她走近一点，这才看到顾霆钧视线所及，正是自己的一套内衣。
不由得俏脸通红，觉得委实尴尬无比。
沈念瑾假装大声的咳了一下，眼见顾霆钧转过身来看向自己，她牵扯出一丝强笑：“那个……进来喝杯茶吧！”
顾霆钧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脸又这般红？
于是挑挑眉，随着她一道进来客厅。
双方沉默着面对面坐下，沈念瑾将一杯绿茶递到他面前。
“给，家里只有这种茶叶，你将就着喝吧。”
自己又捧了一杯白开水，她是大姨妈第二天，量正多，只能喝白水。
顾霆钧双腿交叠，长长的腿略显拥挤地伸在沙发下，身上是名贵的沙发，整个人跟这个房子格格不入。
他却是丝毫未觉，静静地看着沈念瑾。
半晌，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静。
“这是你的房子？”
他其实还想问，租的还是买的？
“不是，”沈念瑾摇摇头，不知他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也不想瞒他：“这是我朋友父母给她买的，我刚刚回国不久，暂时借住在她这里。”
“哪个朋友？”
他们当年分手后，没多久，他便后悔了，去他们同居的屋子找她，找不到，房东说她已经退房了；去问她的同学，都说不知情；他又连夜开车去了一趟她的老家江市，邻居们也都说没看见她回来。
再后来，他动用关系去查，方才知道她出国了。
“你不认识的，我在纽约的室友。”
沈念瑾话一说完，整个客厅便静了一静。
方才两人刻意营造的氛围因为这句话瞬间便消失无踪。
纽约，是她的避难所，也是他此生恨的地方。
当年，不是没查到她去了纽约，甚至，有很多个瞬间，他都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找她。
可是，这种冲动还是被他死死遏制住了……
找到了，又如何？
骄傲如他，又如何能忍受再一次的失败？
“纽约……”顾霆钧淡淡地念着这两个字，嘲讽一笑：“那我应该是不认识的。”
纽约，那是没有他存在的地方，属于沈念瑾的时光。
顿了顿，顾霆钧看着沈念瑾，眼神清亮、认真，带着孤注一掷，又像是期待已久。
“沈念瑾，五年了，这个问题我想了五年。我一直想问：当年，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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