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顾霆钧相比沈念瑾，气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头发有些凌乱，眼里有着明显的红血丝，胡子也长出了一圈青青的胡茬。
他这句话甫一出口，沈念瑾便想到了昨夜他独自在房中抽烟的情景，心中又是一痛。
她摇摇头，强笑道：“晚上起来收阳台的花，吹了会儿风。”
“今天就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吧。”顾霆钧建议道。
“是啊，妈妈，你生病了就不能工作啦。”沈曦也劝。
沈念瑾摇摇头：“不行的，前不久刚请了假，我还没过试用期，不能一直这样请假。”
说起来，她去海越国际上班，已经请过两次假了。
第一次是在顾氏谈案子时痛经，被顾霆钧强制带去了医院。
第二次是因为沈曦忽然回国，无人照看他。
如今，她不能再请了。
马上就要过试用期了，杜文博也即将辞职了，新上司也不知道跟她合不合得来，她总是这样请假的话，只怕这份工作就不长久了。
顾霆钧闻言，不再多说什么。
他快速地喝完了粥，推开凳子便起身朝二楼走去。
过了两分钟，匆匆地下来，又转身去了厨房。
从厨房出来，他将一杯水和两颗药递给沈念瑾，道：“把药吃了。”
“嗯。”沈念瑾接过杯子和药，看都不看直接便往嘴里吞。
待她放下杯子，顾霆钧神色复杂地道：“以前，你不太能吃药的。”
沈念瑾闻言，淡淡一笑，轻声道：“人总是会长大的。”
以前，她不是不能吃，是因为不喜欢吃。
常年看着母亲吃药，导致她一看到药就头痛。
可是后来，她生了沈曦，身体不好时，便要吃药来调理。
生病时，为了不传染给沈曦，也要吃药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最多的时候，她一天下来吃了将近20颗的药。
自那以后，这个对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顾霆钧听到这句话，眸色又深了一些，他什么都没说，拿了车钥匙便去了车库。
周妈刚进门，就看到沈念瑾跟在顾霆钧后面进车库，两人都是一语不发，忍不住问沈曦：“小少爷，你妈妈跟四少怎么了？吵架了？”
沈曦摇摇头，有些苦恼地道：“我也不知道，昨晚我们看电影看到一半我就睡着了，早上起来他们就这样了。”
“哦。”周妈也并非有意想探听什么，只是大早上来看着一个两个都强颜欢笑精神不好，有些担心。
下了雪的缘故，路上都结起了厚厚的冰，到处可见扫雪的环卫工，和冒着寒风指挥交通的交警。
车上坐了沈念瑾，顾霆钧开车便规规矩矩的，不敢抢道、不敢超速。
眼见前面堵成一片车海，顾霆钧轻声道：“你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沈念瑾点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其实非常清醒，丝毫不困。
可是就这么跟顾霆钧两个人坐在小小的车厢里，她又觉得十分地尴尬。
这种尴尬从早晨吃饭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昨晚的谈话算是不欢而算，而昨夜顾霆钧抽烟的落寞背影也印在她脑中一整个后半夜。
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很想开口说点什么，说“昨晚我那句话没有别的意思”，说“其实我也只有过你一个人”。
然而，这些话可能是顾霆钧想听的，可她实在说不出口。
不是她心狠，只是他们的前途一片白雾茫茫，令她看不到一丝丝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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