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解救耿中丞的危难。”>
侯恂没想那么多,单纯就是觉着,不能让耿如杞倒霉。>
这个天下,不该让好人蒙冤。>
耿章光感激涕零,热泪盈眶。>
“有若谷公出面,家父必能化险为夷。大恩大德,我耿氏阖族难报。”>
耿家也只有耿如杞这么一个撑门面的。>
一旦耿如杞倒了,耿家必然衰落。>
孙承宗已经有了主意。>
“此时派人追去,已经没有用了。即使耿巡抚停下来,可是无粮,饿肚子的兵丁还是要作乱。”>
耿如杞部目前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被调来调去,而是没有粮草。>
五千大军三天没有吃饭了,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根本支撑不住。>
问题是,粮草何来?>
一时间,大家不禁都陷入了难处。>
通州这边倒是有粮,可距离太远,援救不及。>
孙承宗背后的文士,却提到了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恩公,粮草之事暂且不提。如今通州发一令,兵部改一令,则各部无绪,不知该何处置,才是大患。”>
众人不禁悚然,均觉危险。>
孙承宗离开京师时,崇祯是将京畿防务全权委托给了他的。结果这边还没有和各部明军通气,兵部的乱命就连连不绝。>
如果此事不解决,就等于整个京畿防务有了两个指挥中枢,不乱才怪。>
耿如杞部该如何办,孙承宗还没有头绪,但这个问题,老而弥辣的他立刻就做出了应对。>
“立刻传檄各军,今后只遵本官号令。另传文兵部,不得对京师之外的军务插手。”>
他是孙承宗,他有个这个底气说这话,兵部还得认。>
要不然官司打到崇祯那儿,兵部也吃不了兜着走。>
为何后来时局日渐艰难,崇祯左支右绌,都不愿意重新起复孙承宗呢。>
别的官员,干的不好,他杀起头来毫不犹豫。可面对孙承宗,即使他是崇祯,也不得不收敛脾气。>
因为孙承宗是实打实的帝师,还是两代帝师。>
崇祯要是真的将屠刀举到自己的老师头上,那真的就彻底失去人望了。>
偏偏孙承宗的所言所为,又全都是崇祯不喜欢的。>
思来想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好了。>
耿章光坐在一旁,耳听着孙承宗、侯恂解决别的事端干脆利索,却对耿如杞的事讳莫如深,也知晓此事难如登天。>
一想到父亲可能就此遭难,不禁垂泪连连。>
大家看在眼中,感同身受,可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天将黑时,帐外一阵喧闹,随即有卫兵进来禀报。>
“禀阁老,有临清协左千总部下前来,说有要事呈递。”>
听到居然是自己的人,左梦庚不禁紧张。>
孙承宗看了他一眼,道:“让人进来说。”>
不一会儿,脚步声冲进来,居然是左富亲至。>
“千总,刚刚得到消息,东虏未在蓟州城外多加驻留,于傍晚时分从城旁绕过,已经直奔通州而来。”>
此言一出,当真是惊雷席卷,人人变色。>
袁崇焕赶到蓟州时,大家都稍微松了一口气,以为他能够挡住后金的兵锋。>
可仅仅一天不到,后金居然对蓟州城视而不见,绕开后直取京师来了。>
孙承宗大怒不已,连连咆哮。>
“袁自如在干什么?不知这是取死之道吗?”>
后金绕过辽西,取道蓟门入寇,已经令天下人对夸口五年平辽的袁崇焕不满了。>
假如他在蓟州挡住了后金,令京师不致临危,尚有转圜余地。可现在后金毫发无伤冲过了蓟州,京师震动,袁崇焕便死定了。>
可愤怒是没用的,事已至此,接下来的应对才更加重要。>
侯恂还算是冷静。>
“如今张家湾之粮草早已运进城中,此地又重兵云集,倒不虞有失。可京师近在咫尺,该当如何?”>
通州现有人马,自保有余,甭想支援京师。可如果京师被攻破,那万事皆休,保住通州也没有意义了。>
一时间,众人愁云惨淡,竟完全失去了方寸。>
谁也没有注意到,左梦庚一直在沉思。>
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良乡县令党还醇。>
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知道这么个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左梦庚终于把记忆联系起来了。>
按照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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