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走到进门右手边的墙前，面墙站着，站在一块突起的石头前犹豫地抬起了手。
生死关头，无法选择的时候，生门真的在右边吗？
祁染只觉得一阵阵窒息感传来，迫得她喘不上气。
跟着走到祁染身后的小强见她迟疑不绝，疑惑地问：“怎么了吗？哪里出现问题了吗？”
储夜凡看着祁染，眼里充满了悲悯。他知道祁染的心思，知道独眼种在她心里的有根深蒂固的“教诲”，也有根深蒂固的排斥和质疑。
可是现在，没有太多给她犹豫的时间了。
储夜凡抬手覆住祁染抬起的右手手背，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个屋子里的氧气越来越薄了，祁染，不要犹豫，哪怕死，我们瑞也在一起。我不怕，你也不要怕。”
“氧气稀薄？”祁染猛地一惊，所以，刚才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是因为氧气越来越少吗？
果然，她一抬手就看见小强捂着口鼻站在身后，而十行也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祁染一惊，原来所有都在等她，所有人都相信着她，把生的希望赌在她的身上。
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流。祁染抿着唇，眼泪不断不断地往下滚。好累啊，为什么，这种信任感，这种压迫感，让人好累啊。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如果出事了怎么办？如果独眼给她的记忆就是错误的，就是为了把她推到死亡之坑怎么办？
储夜凡仿佛听到她的心声，长臂自身后圈住她的腰，那只覆在她手背的手穿过她的手指缝隙与她的手指紧紧相扣着，以自己的力量抬起她的手覆在最右边的机关上，亲亲地吻了吻她脸上奔涌的泪，低声道：“祁染，不要难过，不要委屈，有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或生或死或残疾，或生不如死，都有我。”
祁染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手指便碰到冰冷又坚硬的石头，手指随着储夜凡手指的力量在石头上轻轻转动着。
“嗡！”一声大地一阵巨响，中间一口棺材缓缓地移开，一道微光从里面透了出来同时一道只容纳一人通过的台阶便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走！”小强叫了一声率先要往台阶下跑去。
“等一下。”祁染叫住他，低声道，“我们现在就是在地下，如果我们要出去，应该是往上走才是，可是现在台阶却往下走。”有些不确信地说，“可能，是我选错了机关。”
“没错。”储夜凡握住她的手，淡定地说，“以地平线为镜，天上九重天就是地宫九重，皇陵正殿往下走不会有错。”
小强大惊：“地下九重？那我们要闯九个机关？可是独、连栾给的地图只有三个机关耶？那怎么看？”
储夜凡道：“祭台在地下三层，我们往下走了一层，现在我们在地下四层，我们应该要过五层地宫，至于为什么只有三层，我想祁染应该会明白的。”看向祁染问，“是吧？”
祁染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清楚。既然往下走没错的话，我们先下去吧。如果每一层的氧气都有限的话，我们要争取时间。”
储夜凡：“好！”
离地道最近的是十行率先跳进了地道，紧跟着是小强，祁染、储夜凡。
小强跑下去的时候差点没收入脚撞上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发呆的十行，抱怨道：“我说，你挡在这里干什么？这里路本来就窄。”
“抱歉，不是我不想走……”十行漠然地道了歉，尽量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小强看到前面，“你看。”
小强探过头去，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地头皮发麻，喃喃：“我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半年前独眼要把染染抓去过火燎虫荆棘地了，因为相对于其他的路，这应该是最好走的一条路了。”
祁染走下台阶，见小强和十行站着不动，奇道：“怎么了？”
小强转头看向祁染，脸色有些难看地说：“我觉得，要不我们还是回去跟那些人刚了吧。”
相对于眼前的环境，不如直接跟储家的那些保镖和杀手干了得了，哪怕是死也死的爽快些。
“不行。”十行果断地拒绝，“少爷，连栾少爷说过少爷和祁染最好都别在摄像头前露脸，如果能活下来，处理火燎虫的伤势比处理整个星爵集团崩盘带来的后果更加简单。”
“这是什么话。”小强急道，“就算染染不会中火毒，但是她也是人，也会痛好不好。”
“你们吵什么？”祁染走到小强面前，探过头去，看着眼前的景像脸色顿时一白。
这是什么九重宫，明明就是九条地狱路，道道见阎王。
整个地宫被分为九条道，九条道呈扇形分布着，每一条道的起始阶段都是台阶，应该就是楼上那九个棺材挪开后的通往地下的台阶。
每一个入口都有一条路通往最尽头的位置，有一个高高的平台，平台上立有一个高高的王座，王座下站着诸多塑形精美的人俑，虽然距离远看不清楚，但看那姿态看起来都在向王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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