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浩淼,冷月如盘。
冷月本无心,静观红尘俗世!
今夜,灯火通明的‘醉生梦死’,繁华喧嚣依旧。
夜半子时,‘惹尘埃’中最是一片吴侬软语风流颠倒时,‘醉生梦死’的金色琉璃瓦的房顶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如夜之幽灵,无声无息,灵巧迅捷。
一身银白素袍的是缪儿。此刻,她那三千烦恼丝尽挽,仅以银白发带束之,额心一朵红色的曼陀罗华花子妖孽无比,在这皎皎月华之下,像绝世飘渺的仙人一不小心沾了红尘俗世的毒……
此刻,缪儿举左手飞快的比了几个动作,然后对着蹲在一个翘脚房檐上,如一只蛰伏的黑色捷豹的慕容域微一点头,便转眼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金色琉璃瓦的房顶上。
临行前,她只对慕容域说了一句话:
“不找到真正的上官赤溟,我白缪束就像一条被套了枷锁的狗,而绳索的另一头永远握在天君云茀的手里。”
至此,慕容域二话不说便套上夜行衣,潇洒利落地走上背叛与他‘相依为命’了上百年的好友桃花楼主的道路。
但桃花楼主的心思诡异深沉,这关押着假上官赤溟的地方竟是连他也没有透露丝毫,仿佛一开始便知道他会临时倒戈相向,向着缪儿似的。
缪儿和桃花楼主果真是知己知彼,智斗无穷啊!
月上中天,一任浮云半掩,听凭晚风轻拂……
慕容域仰头望了一眼清冷月华,估摸着大概的时辰,这便长臂一展,像一只黑夜中的巨大蝙蝠,向着“醉生梦死”的二楼厢房里滑去。
这便是他今夜最香艳的任务————排查每一间可能正上演着肉搏大战的房间,看假的上官赤溟是否被藏在这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临行前,面对着缪儿的安排他本是不大愿的,结果缪儿小嘴一撅,无所谓的说到:
“这活儿公子若不愿意,那便缪儿去做好了,反正不过是两坨白花花的**以各种纠缠的姿势做着最原始的律动嘛,有什么可畏惧的?”
慕容域一听,先是颊上一红,现出几分不自在来。
突然他又面色陡沉,以一种愤怒又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眼前这个明明稚嫩娇弱的小姑娘。她怎么可以就这般大刺拉拉地说出这般隐晦羞耻的事来呢?纵使是男儿也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呀!
所以,他当时心下一狠,便揽下了这香艳为难的任务来。
因为,这白缪束已经够无耻,够奇葩了,他不能让她在更无耻、更奇葩的道路上一路狂奔,永不回头……
然而,此刻这绝无仅有的小无耻、小奇葩,正在‘醉生梦死’最神秘的三楼西边,那层层叠叠的银白纱帘之后的。
‘惹尘埃’中人皆知,‘醉生梦死’的楼主富可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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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会想到,这富丽堂皇,每一个角落都写着‘我很豪,非常豪’的醉生梦死的三楼至尊席位中,最神秘的楼主居所竟是这般的情形……
穿过层层飘逸的银纱后,只见四面墙上皆是糊着黄泥巴的仿似山洞一般的房间豁然展现在人眼前。
青石磨成的矮桌和四个圆凳摆在屋子的正中间,这便是屋内的唯一配饰。就连最里面的“床”也是一方偌大的中间带着浅浅的凹槽的白石代替,其他的便是什么也没有了。
可以说,这并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最简单原始的‘山洞’。
若是旁人见了这般场景,定当惊讶得目瞪口呆,定当各种猜测这富可敌国的桃花楼主究竟是怎样一个变态?不然怎么明明坐拥金山,却偏偏抱着一个泥巴球当宝贝呢?
只有缪儿见了这返璞归真,遗世独立的山洞般的小窝后,会瞬间如鲠在喉,会高兴到灵魂出窍,狂魔乱舞……
果真……这‘醉生梦死’的神秘楼主果真是她白缪束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果真是这世间最了解她的那个人……
最重要的,原来他还好好活在这世间,原来他没有因为她的错误而像其他的亲人、族人那般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缪儿俯下身来,一寸一寸地细细抚过那石桌,那石凳,想象着他每日凌晨忙完一切事情后,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那儿品着他最喜欢的“云山雾顶”的模样;想他的身处红尘却独立世间的孤寂和伤痛……
突然,那石床的凹槽内横着一把腥红色的折扇突入她的眼帘。
她轻身一纵,瞬间扑到那白石床上,然后闭上眼,慢慢地吐尽一口气后,这才伸出手颤抖着拾起那折扇。
那折扇果真与记忆中的不谋而合,它以桃木为骨架,以绢纱为扇面的,最是普通无华。
一点一点地打开那折扇,曾经被血浸染的扇面也一点一点地完全展现开来,扇面右下角那支淡粉色的桃夭也早被鲜血染得腥红,完全变了曾经的模样……
但这确是几百年前他离家出走是留给她的那把素绢桃花扇。
只是如今,整个折扇,连同那桃木的扇骨,皆是腥红的,像腥红一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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