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寻从小就被岑福义捧在手心里长大,岑福义膝下无子,就只有她一个孩子,基本上,岑家所有好的东西,都堆到了岑寻的院子里。梅萱死后,岑寻就被岑福义交给了大奶奶昭仪抚养。昭仪吃斋念佛多年,为人淡泊娴静,纵然不是岑寻生母,但对她倒是呵护倍加,是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抚养的,不仅教岑寻旧时代女儿必学的女红手工,还劝说岑福义,把岑寻送到镇上新办的女学进修,可以说,岑寻从小到大,过得是顺风顺水,普通人羡慕不来的福气。
岑寻长到十多岁,越发美丽动人,她长相不似岑福义,一脸刻板冷漠,倒是随了她的生母梅萱,妩媚动人,一双眼即便不笑,也自带风情。只可惜这种妩媚太过艳丽就容易遭致麻烦,岑寻是远近有名的美人,只不过那张脸太过妖媚,未免太过招摇,大多数男子心动,女人却不齿。甚至有人说,貌美近妖。
岑寻养到十九二十岁,眼见着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了,岑家家大业大,又只有岑寻一个女儿,她的婚事,可算是让岑福义和昭仪愁白了头发。
昭仪觉得岑寻这张脸会给她带来麻烦,不要求找个太好的人家,找个普普通通老实本分的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就好了,本来岑家就不缺钱,对方哪怕是入赘,也不会少了岑寻吃的喝的穿的,主要是看丫头下半辈子过得好不好。岑福义对此却表示不赞同,一来他瞧不上那些一穷二白的凤凰男,二来他认为岑家没有男丁,岑家养了岑寻那么多年,也改该为岑家出点力气,这婚事就是个契机。夫妻俩意见不合,因为这件事,这些年来难得的呕了气。岑寻的婚事一拖再拖,才拖到现在,也没有个找落。
父母的事岑寻一概不知,每天照常拉上小姐妹出去玩,去学校进修。
这件事渐渐地被搁置了从,因为昭仪的反对,岑福义对岑寻的事也不那么上心,直到有一天,岑寻回家,主动向岑福义提起了自己的婚事,希望自己能够嫁给龙乡驿灵泉私学的教书先生梅景炎。
那梅景炎倒也是一表人才,出生清白世家,家里世代都是知识分子,他父亲梅老先生曾是举人,后来因为厌倦官场波谲云诡递上辞呈,回到龙乡驿办了灵泉私学。梅家虽然不比四家赋予,但论声望名威,却是岑福义远远比不上的。
昭仪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太多意见,梅景炎长得玉树临风,又从小受梅家家风熏陶,克己复礼,翩翩君子,在龙乡驿,也是很多闺中女儿的梦中情人,能够吸引岑寻,倒也不奇怪。她和梅老先生,也算是认识,老先生一身风骨,教出来的孩子,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梅家家世清白,把岑寻嫁给梅景炎,她也放心。
岑福义却在听到岑寻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就冷了脸,二十年来,头一次对岑寻发脾气,他们说了什么外头的人不清楚,只知道那之后岑福义再也没有让岑寻去过私学,甚至难得的,对岑寻下了禁足令,连带着,对昭仪都没什么好脸色。
搞不明白,这岑福义的想法,从头到尾就让人迷惑,你说这岑寻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吧,他对岑寻又巴心巴肝得好,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了她面前,可以说,在那个时代,岑寻的日子,可以说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了,可你说他真心对待岑寻吧,又把岑寻的婚事当成筹码,似乎岑寻过得好不好根本不重要,他在乎的,只是岑寻能不能为他带来利益和价值。
郁瑜忍不住道,“岑寻,到底是不是岑福义的亲生女儿?”
老太说了,本来这些东西就是从她母亲那里知晓的,细枝末节的事情,尤其是这种秘辛,她哪里能晓得,郁瑜也没抱太大希望她能给个答案,果然,就见她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我也问过我母亲,她对此事也不甚熟知,只不过以她所见,或者说,大部分龙乡人的想法,都觉得岑寻的确是岑福义亲生女儿。岑福义这个人老奸巨猾,为人又阴险狡诈,唯利是图,从来不肯别人在他这里占了半分便宜,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人享受着岑家千金的待遇二十余年?”
“我知道你们觉得他既然对岑寻那么好,又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一反常态,说白了,商人,都是待价而沽的,他对待岑寻再怎么好,旧时女儿的婚事,本来就与家族绑定在一起,岑福义到底还是个商人,又是一家之长。当年因为那一场重病,岑福义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家里没个能管事的人,丢了许多生意不说,许多人脉资源都被其他几家给抢走了,后来岑福义虽然好了,岑家的光景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岑寻享受着家族带来的锦衣玉食,也应该为家族做一点贡献。”
岑福义明白岑寻的脾气,从小到大什么事情他都依着岑寻和昭仪,唯独这件事情上软硬不吃,很快就给岑寻定了亲——黄家的老爷黄守尧。
老太天说到这里笑的有些嘲讽,“二十岁的黄花大闺女,水灵灵一个大美人,嫁给一个大腹便便还三妻四妾的糟老头子。”
只可惜,岑寻并不是一个愿意牺牲爱情的人,梅景炎几次三番在岑福义那里碰了钉子之后两个人都心灰意冷对于岑福义同这桩婚事也不抱太大希望。到底是年轻气盛,在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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