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川埴轮抓着博士环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又强撑着往珍娜一点一点地挪去。借着愈发湍急的水势,这个近乎窒息的狂人拎着刀子,飞快地逼向了正在缺口垂死挣扎的珍娜。
瞬间,他举刀的手被于芳从水里狠狠地迎住了,在水流巨大的冲力下,两人和博士都猛撞到了面目全非的舱壁上。在最后的一瞬,于芳猛地一记老拳,顺着惯性狠击在长谷川埴轮的面门上,直砸得他在水中鼻血横流。同一时间,于芳的手臂也被他乱舞的匕首划开一道血口。
“?”正欲反扑的长谷川忽然发觉自己的腿挪不动了------他的腿在刚才的撞击中紧紧地卡进了一大块翻起的铁片间,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紧随着货轮更大的倾覆,滚动的白浪这时也从三人的身前沉落下去,活像他们被泡在一个任人随意翻砸的水族箱里。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于芳将腿蹬在舱壁上一个猛冲,抱住了珍娜紧抓舱边的双手。她那双稚嫩的手已经被尖锐的铁片磨得血流如注。
“咳咳···看来胜负已分了,老伙计。”总算得到了片刻喘息的小原博士抓住水边的一片锈铁,对长谷川缓着气道。此时,这个战争狂人正手足无措地摆弄着自己泡在水里的大腿。
“帮帮我,博士!”长谷川有些慌了,显然他的疯狂甚至还不及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们。
“别忘了,这艘船上你说了算,我这个晚辈可做不了什么主。”小原博士耸耸肩,道。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猪!”长谷川埴轮用力地撕扯着,“啪嚓!”一声,他的大腿瞬间被铁片犁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啊!啊······”他发出了混杂着惨嚎的怒吼声。
“于芳!”此时的珍娜倚在于芳怀里,一眼便看见了头顶落下的一大片燃烧的铁皮。
老人和小孩闪身一让的瞬间,他们的身后又激起了成片焰光飞舞的水幕。现在,这艘船上已经再没有什么值得他们逗留下去的东西了。
“博士!该走了------”于芳顺势向贴在墙边的小原博士唤道,自己先向另一侧游了过去。在那里,工兵谢尔盖和一众游击队员已经游着水贴近了倒悬头顶的地板。整艘船算是彻底“翻肚皮”了,舱内的水位与能够呼吸的空隙之间只隔着很小的一点空间,每个人几乎都是强撑着不被水流漫过头顶,只浮上半张脸来。
工兵谢尔盖一游过空隙,就在另一侧的舱壁安上了另一个烈性炸药包,然后示意人群退离。
“轰!”
舱壁间的第二个窟窿被炸出来了。这一次,没有涌入海水。因为这个窟窿面朝的方向,正对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在偌大的震声中,人们纷纷顺着焦黑的窟窿翻出了船外,投入大海与日光的怀抱,游向自由。
“博士!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仍被困在舱边的长谷川埴轮拖着鲜血淋漓的双腿,远远地发出了最后的威胁。
已经游过了空隙的小原博士并没有理会他,只在攀上出口的一瞬,背着身后迎来的日光,那张曾被长谷川折磨得满是鞭痕的脸上从容不迫地一笑,带着如释重负的惬意,消失在了一片越来越远的光芒中。
这一刻,穷途末路的战争狂人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整片船舱瞬间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吞没······
翻沉而下的货轮外,一艘巡逻艇早已等候多时。眼见于芳等人涌出,船上留守的游击队员赶紧把船靠了过去。
远方,一道银亮的庞大舰影正在更多巡逻艇的裹挟之下缓缓逼近。不过,他们看上去并不是来救援的。
“看来已经到了他们的领海了,”游击队员费泽一边轻松地游着水,一边说,“日矅的海军一定也已经得到了情报,估计他们很快就该来捞核弹了。”
“嗬,相信我,他们马上会后悔这样做的,”小原博士一脸讳莫如深的笑容,“让我们快走吧!”
不出所料,远处开来的是一艘巨大的军舰。舰上聚集着一群分明隶属于日矅部队的水兵,白亮的海员帽、金边面饰的白衣白裤,正在舰炮林立的甲板忙作一团。
不过,没等他们远远地对这艘爬满落水者的“己方”巡逻艇问话,此时上前操船的江明已经抢先一把开动了巡逻艇,这艘大艇缓缓地咆哮着从货轮边驶离了,依托着货轮沉浮于海面的一大片船底,跑进了对方舰炮的射击死角。当然,他们也不敢贸然开炮,因为他们显然知道这艘船上运载了什么。
然而,一个被人们遗忘了的幸存者却抓着手枪站在货轮上开火了------是手执左轮枪的勒福上尉!
此时,这个上尉已经顺着工兵谢尔盖炸出的口子站到了较高的位置,对着驶离跟前的巡逻艇内抬手就是一枪。瞬间,最后一个爬上船的小原博士被近旁的费泽猛地一推,子弹打在了费泽的大腿上!
“不!该死!”小原博士站在船边抄枪对着那名上尉点射开了。但是,手中的7.62毫米M3夜视卡宾枪在这样的环境下毫无用处。
他一手执枪,一手紧忙地抓住身下费泽竭力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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