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官。”名叫“费泽”的头套男淡然地点了点头,看不见那张带血的头套后面是怎样的表情。
在一旁于芳不解的注视下,这个男人和他的同僚们相互搀扶着,去山洞里找自己的“一隅之地”去了。
“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不肯摘下头套?”带着一脸好奇的珍娜问出了于芳心中的困惑,“那不是日军用来表明他们是‘囚犯’的东西吗?”
“在那班移动的监狱上是这样,”江明面色略显凝重地说,“而从这里开始,这些头套就是他们新的‘囚笼’。”
“为什么这么说?”于芳转过头望着他。
“我们在被俘的那一天,‘费泽’和他手下的侦察兵们被第一次送入了731的实验室里。他们一直以来过人的体质,使那些从事人体研究的鬼子军医们断定他们会是很好的‘小白鼠’······”江明开始慢慢地述说这支队伍的过往,“所幸的是,他们没有在那个鬼地方被直接‘**解剖’,只是被注射了一些不知名的药物,都是些五花八门的细菌试验,用以研制新型的、能够杀死更多人的细菌战武器。费泽和少部分的人活了下来,但也在一次烧伤试验中彻底毁掉了面容,就算日军不给他们戴上那‘死囚’的头套,他们也无法以常人的面孔去示人了。”
“我明白了,”于芳会意地点了点头,“只要他们还以这样的姿态活着,那些家伙的战争罪行就永远也无法被抹除,哪怕是多么虚假的、看似‘美好’的战后秩序呢,人们终归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这是真正的残忍,”一旁的小原博士斜睨着珍娜手臂上的编号说,“残杀一群无辜的人,为的只是能够得到一件可以杀死更多人的武器。”
此时,这个来自集中营的少女正用复杂的目光紧盯着躺倒在远处的费泽等人,那些年轻人看似精悍的身形下透着皮包骨头的佝偻,皮肤也和正常人的不太一样,有些地方布满了莫名的沟坎皱褶,还有近乎溃烂的累累鞭痕,后者显然是在他们被选上那班“奴隶列车”之后留下的------或因为这些人壮实的体质,使其从非人的**实验下幸免于难,从而被远在大洋彼岸的奴隶主们所看中。
在略显沉重的气氛之下,江明又带着另外几个人出了山洞,开始为所谓的“潜入计划”作准备。在快到午夜的时候,身为指挥官的于芳和其他人才等来了他们的下一个准备------一个看起来很大的弹药箱。
几个人高马大的队员悄悄地将箱子搬进洞来,周围的苏军士兵立刻围了上来。
“是弹药吗?我们平分了吧,哈哈。”谢尔盖搓着双手说。
“一点必要的伪装而已,”江明一面说一面从箱子里取出了几套蓝灰色的衣服,“这些都是我们以前从与日本人合作的一支白俄支队那里缴获的,在另一个洞里存放了很久。正好,现在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白俄支队?”珍娜感到不明白,但又觉察到了一丝莫名的熟悉。
“确切地说,是白俄罗斯伪军------给日本关东军办事的那一批,”江明解释道,“他们起初的人数并不多,有的也就百十来号人而已,但后来随着苏联的麻烦变多,加入他们的逃亡者也就越来越多了。穿上它,会对你们这些人在城里行动大有帮助的。”
“你们的‘藏物窖’还真是五花八门、别有一番用处啊,”于芳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看,这种衣服大体是偏灰的色调,形似俄式的大檐帽上有一圈黄色的帽墙,以及黄色的肩章。她在历史书的照片上曾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装扮。
早在俄国十月革G命之后,大量的白俄军在逃亡中国的途中被日本人收买,这些部队对外的统称是“浅野部队”,像臭名昭著的别什果夫部队、谢苗诺夫的关东军外籍兵团这些就是个例子。在于芳所熟悉的那段二战史中,这些队伍最终的结局大多兵败沦为土匪,或者在战争结束前夕试图反水以求苏联军队的“宽大处理”、结果因行迹败露而遭日军全部剿杀,一直以来都没有成过什么很大的气候。但在这里,在这个局面截然不同的平行世界里,他们兴许已经形成了另一种不一样的规模。
“啊,我敢说,在扮演‘叛国者’这方面,我会很在行的。”德尼亚琴科摘下了自己的船形帽,不紧不慢道。
“我们倒是好办了,那他们呢?他们又应该扮成什么样呢?”谢尔盖转向于芳等人,一面换衣一面道。
“咱们来假扮你们的俘虏,”江明不假思索地说,“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是中立区外线的城市,那可不容易办到。在此之前,我们会先到达距离市区外围五六公里的郊外,在那里的一处供日伪军士兵休息的酒馆联络一名接头人,向他说明一些有关核弹的情况、而他帮助我们安排去往市内的最快、最安全的路线。”
“嗯,路上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珍娜问。
“只要小心一些已经盯上咱们的家伙就行了,”江明用嘴努了努山洞外的树林,暗指那个名叫冯金林的土匪,“那些家伙虽然看起来像一群恶棍,但他们和我们一样熟悉这里的地形,擅长深林地带里的作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