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轮流的痛击过后,机炮的火舌之下涌现的零式战斗机却是越来越多。
随着又一个战友的倒下,谢尔盖也被一阵爆炸震倒在地。他刚刚乘坐的炮塔座,像张薄纸一样被敌人的疯狂集火撕了个七零八落。焰光飞舞间,这个满面血污的工兵倒在成片的狼藉中,看着德尼亚琴科愤怒地向众敌扫射······
轰然一阵爆响之下,整个舱内又震荡了起来,几个没站稳的游击队员像皮球似地被抛上了半空,即而重重地摔落在舱壁上。同一时间,从机尾传来一声金属撕裂般震彻耳膜的恐怖巨响------轰!机尾爆炸了。
“糟糕······”刚才还在坐镇指挥的契基尔一跟头翻倒在倾斜的舱壁上,被巨大的离心力震得动弹不得。现在舱里的人是结结实实地趴在墙上了。
“小心!仪表板要炸了------”此时的于芳将油门一收,直接抱住躲在旁边的珍娜往驾驶座后一扑。几排子弹扫过,机上成堆的操控设备顿时爆出了火花。
这一下有如脱缰野马,失去控制的运输机直接拖着烈焰汹汹的身体向下方撞去,直冲向眼下地面一处密密的枯树林。此时运输机离地已经疾速地降到了30米左右,于芳在最后一刻掌握的时机刚刚好,这飞速的下降在行将失控的前一刻缓了些许,近乎飘逸地从林地上空急掠而过。这疯狂的一瞬,直接导致紧追其后的一架零式战斗机规避不及,狠撞在了林间的一处石崖上,整个白底红心的机身都在骤起的火球中化为灰烬。几乎是同时的两声爆响震彻了树林,燃烧着的运输机重重地在平地间冲撞了数米,掀起万丈泥浪,带倒了一片枯木,直向山下冲去。
“哦豁,惨了!”于芳压着珍娜一眼便看见了窗前疾速迫近的一大片黑暗------那是一片悬崖!
瞬间,飞机那残缺不全、早已焦黑的身体撞到了悬崖边,尘土飞扬间,无数的巨石被卷落深渊,机身在这尖锐的缓冲下迸出点点火星,道道铁皮被刮得无影无踪。在偌大的恐怖中,圆滚滚的机头一直抵过石崖的边缘、拱进了半空中,最后戛然停止了滑动。
“咳咳······”珍娜从溅满玻璃屑的地上爬起来,视线所及之处到处是火光,“总算停止了吗······”
“还没有······”于芳小心翼翼地环顾周围,说。
现在,运输机几乎有一半已经悬停半空,只有后半部分横陈崖边,摇摇欲坠。
头顶上方,数架零式战斗机呼啸而过,犹如贪婪的秃鹫群一般播撒下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运输机的残躯前,仿佛随时都会扑将下来‘吞噬’它剩余的部分。
“小心点······慢慢地走,不要慌······”于芳谨慎地挪动着步子,说,“走快了的话,咱们会掉下去的······”
珍娜会意地点了点头。
从皮开铁绽的货舱跟前钻出来一个浑身被熏得乌黑的军官。“帮我一把,伙计们······”响起契基尔近乎嘶哑的话音,“把这小子弄出来······快······”
他的身边正躺着德尼亚琴科。这位年轻的狙击手被炸塌的废铁压住了双腿,整个人都在炮塔座边动弹不得。
于芳和珍娜轻手轻脚地将他身上的铁块搬弄开来,又将契基尔从地上扶了起来。近旁,几个幸存的苏军游击队员也接连地从废墟里翻爬而出。
“大家动作都轻一点儿,我们正在悬崖边上!”于芳一面走一面不忘小声地提醒。
地板在缓然的步履下发出“嘎吱、嘎吱”沉闷的脆响,每往前走一步,都传来机身在石壁上划动的恐怖震声。
忽然间,从震声之外,还传来了其他的什么声音,像是人踩在水洼上的“哗啦”声。很显然,这声音是从机舱外传来的。
“该不会······”于芳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透过染满血污的舷窗,她小心地往外打了一眼------运输机附近的树丛之间,正依稀地泛动着一大片黄绿撞色的人影,有的穿着黄衣,有的则身着茶色的制服。
“是日本人!”她近乎低语地惊呼了一声。
确切地说,此刻出现在眼前的除了一大群黄色着装、头顶红缏军帽的身影以外,还有成班的穿戴着大檐帽与警服的随行人员。前者是这个时期的日本关东军的标准装扮,而后者------光是看那一片茶色的服饰配色,已经不难看出是来自伪满洲国的军警。
“这么说,咱们的确已经脱离了邦联的控制范围了······”珍娜在旁边皱了下眉,悄声地说。
“而且面临着秘密武器被另一方夺走的危险,”契基尔点点头道,“快点,咱们去核弹那边!不能让这帮人发现那玩意儿------”
他说着便低下身来朝货舱的另一边摸了过去。
此时,核弹横陈在它原来所处的那块平台上,安然无恙。尽管刚才一系列的冲击对于机上的人们而言过于猛烈,但对于这种保险系数极高的战略级武器,却还差了点火候。
“这儿的条件一定没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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