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兵大惊之下才要转身,紧追上众人的珍娜斜刺里将滑雪板往上一溜,离地的身影凌空翻过了雪坡,又从两个巡逻兵之间一撞而过,稳稳地落了地。身后传来巡逻兵被掀翻在雪堆里后的狂呼乱叫。
倒地的士兵刚欲端枪,紧随其后的于芳跟着一跃而出,撞开的雪花溅得他们睁不开眼睛,只听到滑雪板重重落地的雪响。
‘‘站住!’’一名被迷住了视线的巡逻兵闭着眼接连扣动扳机,子弹这一次紧贴着珍娜的左额角飞了过去。
‘‘啊----------’’热流冲腾的一头金发下,珍娜声嘶力竭地呻吟了一声,訇然倒下,抓着滑雪杆直往山下栽落。
另一个滑雪追来的伽拿旦士兵也与遮天蔽日的雪尘一起冲过了雪堆,举着左轮枪边打边冲。于芳一弓腰,避过了他的子弹,赶紧将滑雪杆撑向了就要落地的珍娜身旁,双臂疾探而出,抓住了女孩的肩头,与她一同滚落在雪地里,猛然栽过一道磐石,便落进了下方的树林里。一把护住了她头部的于芳自己的头撞在树干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博士、契鲁诺他们也从另一侧绕下了冰湖,滑进了林地。此时的珍娜从晕眩中竭力地清醒过来,看见满头是血的老妇这会儿正一动不动地压在自己的身上,顿时意识到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可恶······快醒醒啊!’’她吃力地推动了一下于芳,看见同时掠过了冰湖的雪崩正在越来越近,感到浑身都使不上劲。
追敌跃出了雪坡,滑雪板凌空朝着这边落下,也看见了倒在雪地里的两人,当即举枪一阵猛射。枪响处,珍娜使尽余力从于芳的身下钻出,并动手把不省人事的老妇人往山下的一隅拖去,躲避着风雪下乱窜的子弹。
雪屑如雨,两下里的地面立刻砸满了纷纷扬扬的雪块,狂涌的雪崩顺着山坡一泄如注,笼罩在白茫茫的森林之上,一株株高大挺拔的松树瞬间倾倒,珍娜冒着身旁两侧滚雷似的雪来到崖下,用力把于芳拖进一个崖洞里头,而小原博士、契鲁诺等人则滑进森林里躲避着。
眼前的林木转眼间就被冲倒了一大片,滑过一排林木的小原博士避让不及,从一块上翘的岩石上滑了出去,流星一样扎进了雪堆。契鲁诺却驾轻就熟地绕开了背后逼来的滚滚雪尘,在林地一头猛地刹下滑雪板,回望众人一眼,从山崖奔腾而下的积雪顺着乱石间的间隔冲腾在侧,一部分雪尘被岩石和树木挡住,撞开纷纷扬扬的大片雪雾。
‘‘施洛德小姐!’’看着面前翻腾不已的大雪,脸色陡变的契鲁诺回身大呼,却听不见任何的回音,只有雷鸣般的雪崩声。
接连刹下了滑雪板的毕戈恩船长和班停在小原博士的身边,将两腿还在雪堆外乱蹬的他拽了出来,借着岩石挡身,有惊无险地躲过了雪崩的攻击。
雪渐渐地平息了下来,雪尘散尽的崖洞边,伤痕累累的珍娜扒弄着积雪,近乎力竭地爬了出来,惘然环顾眼前的景象。茂密的森林淹没在一片如潮的落雪之中,追逐的伽拿旦巡逻兵在未被雪崩波及的林地里停下滑雪板,开始摘下肩头的步枪往森林内搜索。
‘‘我求你!快点醒过来啊······’’珍娜斜睨一眼于芳还在淌血的额头,忍痛俯身在她的身边,看到她那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知道她已经摔得太厉害了,便以最快的速度解下自己腰间的军用水壶,把两手间白亮的绸缎手套也褪了下来,将那与敌军观摩团在一起时的装束相配的装饰物倒上水,轻轻地敷到了于芳的头上。
远处雪地间挪步的轻响逐渐地近了,珍娜没有选择,帮她擦拭了几下满额的鲜血后,将叠好的手套往她额前一放,道:‘‘抱歉,我得把他们引开。我会为你回来的······’’
巡逻兵迅速地从山崖下经过,棕灰着装的身影远离后,珍娜一头钻出崖洞,顺着积雪往前匍匐而行。附近一片浮冰泛动的湖面上,一艘飘舞着红白相间的小旗、架满了M1941式约翰逊轻机枪的军用大艇正缓然驶近,上面的乘员头戴土黄色MkII式钢盔、深蓝色的海员夹克外紧裹着充气背心,背心的背面带有‘‘皇家伽拿旦海军’’的缩写字样,似乎是伽拿旦的水兵的标准装扮。
珍娜一直顺着临水的雪地边往前跑。湖上的巡逻者听到了动静,大艇上的灯光跟着打向了沿岸的森林,开始隆隆靠岸。探照灯疾速搜索下,机敏的珍娜猫低了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窝,将敌人的注意力从躺着于芳的崖洞旁引开去。身后那个滑雪而至的巡逻兵抱着枪朝她越追越近。
跟过来的契鲁诺他们从森林里听到船只巨大的噪声,又见冰湖上浓浓黑烟一掠而过,当即意识到了他们的同伴正在遭受追击。
‘‘快!就在那边的崖洞旁----------’’注意辨识着路径的契鲁诺抬头道,熟练地往山崖的方向循声追去。
小原博士、毕戈恩等人掏枪往前搜索警戒一阵,突然看见了于芳一动不动躺倒在崖洞内的身影,急忙赶了过去。
几乎在同一刻,湖畔的林地里传来一声瓦尔特P38清脆的枪响,数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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