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我便天天跟在他屁股后边儿跑。
他是定国公家的嫡子,我五岁那年他刚刚十一岁,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偏偏射的一手好箭,站在御花园里就能射中天上排成“人”字形的大雁的双眼;他又舞得一手好枪,招招狠厉果断,让人寻不到一丝破绽。父皇那个时候欣赏他得紧,几乎日日传进宫来,在宫里练武读书。
他与我和卫莹一齐听太保讲课--因着那时父皇只有两位公主,所以他便与我们一起听国学。
我总爱跟着他,在他屁股后边喊“连笙哥哥”。起先他不愿搭理我,后来许是因为我厚脸皮的百折不挠精神,他开始给我带宫外才有的精巧的糖人、酸甜的糖葫芦或者是甜腻腻的梨花膏,有时候还会给我带宫里没有的民间小玩意儿,甚至是他亲手做的小巧的竹蜻蜓、可爱的草兔子。
连笙哥哥,他是我那为数不多的华丽生命里最绚烂的一笔。
如果他没有娶卫莹,我想,他大概也是我如今这段昏暗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
思绪到此为止,过去的光阴永远不会再回来,错过的感情的永远无法弥补,我深知这个道理。可是人往往喜欢追忆曾经逝去的东西,总是感叹、惋惜、后悔、怀念,殊不知,这都只是一些无用的念想,除了给自己徒增悲伤,别无他用。
我又倚到榻上,似是漫不经心问道:“可是莹公主与桓王来帝都了?”
“前些日子楚地那边儿便递了折子,说是快十五了,想来都城弄个团圆。”兰月道。
“呵。”我嗤笑一声,虽说着不在意,却还是忍不住发了牢骚,“那他一入宫便来我这里算是个什么意思!”
不怕他的莹莹生气么。
兰月不回话,只是帮我把落在地毯上的薄毯捡起来,又盖在了腰上道:“公主仔细受了寒,女子还是要护好腹部,否则日后月事会疼。”
我继续翻看着书,没有回话。只是心里似是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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