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来,由兰月扶着,扫视了一番下边跪着的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吴嬷嬷,中秋宴会的舞蹈表演也好,丝竹管弦也罢,本宫可是悉数交由你负责了,想必吴嬷嬷不会让本宫失望吧?”
“老奴定不负公主之望。”她低头应到。
“至于云绣姑娘……”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稍后便由你监刑,然后就去晨华宫,本宫瞧着你,甚是喜欢。”
“是,奴婢遵旨。”
我看了一眼吴嬷嬷,就慢慢悠悠地往外走。
路过那位琴师,我停顿了一下,他对我微微颔首,我眉眼弯了起来,便离开了。
吴嬷嬷起身,对着云绣道:“你随我来。”
云绣站起身,虽有些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吴嬷嬷去了房间。
吴嬷嬷的房间比寻常舞娘都好,不仅是单人间,甚至还有珍奇的摆件——都是这些年受到的赏赐。
吴嬷嬷走到案前,“云绣,你可知是谁剪碎了你的舞衣?”吴嬷嬷问到。
“嬷嬷,我日夜苦练舞蹈,她们虽不知道,却也一定对我夜夜晚归有所怀疑。想必……定是有人担心我夜夜苦练舞艺,在中秋宴会上会大展风采,一时妒忌,才……”
“够了!”吴嬷嬷的声音顿时拔高,吓得云绣立即止了声音。
“我知道,你是这教坊里最勤劳、最善舞的女子。”吴嬷嬷声音放缓,慢慢坐了下去,似是有些疲惫只能支撑着桌子。
云绣惊得抬起了头,一直以来,吴嬷嬷总是打压她、嫌恶她,就算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也从来落不到自己的身上。
别的舞娘会受到提拔去献舞,然后被赐予那些王公大臣们,从此飞黄腾达,从麻雀变成凤凰。
但是吴嬷嬷从不给自己机会。哪怕她每晚练舞练到深夜,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但是吴嬷嬷就是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也装作看不到。
前几天,云绣还很高兴,因为吴嬷嬷终于答应让自己为长公主献舞,参加中秋宴会的节目筛选,却万万没想到又出了舞衣被剪的岔子,却是不知道是谁……
思及于此,云绣满脸的不可思议,她睁大眼睛,一双眼里满是错愕:“嬷嬷……为什么?”
“我就说你这孩子聪明,你猜到了对吗?没错儿,没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否则一旦查出,后果无人能承担得起,但是……我自己敢。”吴嬷嬷说道,表情不咸不淡,甚至嘴角处还有些微微的上扬,好像云绣的机智与聪慧令她感到了骄傲。
“云绣,我在这宫里待了三十多年了,从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知道你这张脸早晚是你的机会,也早晚都会是你的劫数。”
吴嬷嬷起身,走到云绣面前:“把衣服脱掉。”
“嬷嬷……”
“脱掉!”
云绣虽不知为何,却也不敢违背命令,慢慢解开衣衫,露出了莹润圆滑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吴嬷嬷从抽屉里拿了一把雕花匕首,利刃出鞘,寒光乍现,她将刀刃放在烛火上炙烤,然后对着云绣的左胸口就刺了上去!
“啊!”
尖锐的疼动感自胸口传来,云绣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左胸口上鲜血淋漓,刀刃虽只进去了皮肉一点点,却也疼得很。刀刃已经拔出,还滴着自己的血液,她不禁捂住胸口,瘫软了下去。
吴嬷嬷用帕子擦干净匕首,插进刀鞘,又在橱子里翻出了止血和消炎的药物,再次走向云绣。
云绣本能地害怕,往后缩了缩,一双眼睛像是受了惊的小鹿,恐惧又愤怒。
“过来。”吴嬷嬷说道,径直逼近了她,一把抓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胳膊,满脸认真道:“这道伤疤,会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说完,吴嬷嬷也不等云绣说话,更不去管她诧异的眼神,自顾自的帮她上药。
“去了晨华宫,你可万事谨慎,事事小心。那里不比教坊,没人护着你,也没人迁就你,有时看到的、听到的,一定要忘记,万事都要以明哲保身为主,莫要再热心肠,强出头。”
说到这儿,吴嬷嬷上药的手用力点了一下云绣的伤口,疼得她“嘶”地一声叫出了声,吴嬷嬷放轻了力道:“疼才好,现在疼,记住我说的话,以后才不至于丢了性命。”
云绣穿好衣衫,教坊的院子里传来闷闷的板子声,是木板重重落在人身体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众舞娘的嚎叫声,惨绝人寰,听着叫人心惊。
“出去吧,长公主让你观刑,你就必须得去。”吴嬷嬷收拾好药物,把那把雕花匕首塞到云绣的怀里:“留着,记着我的恩情。”
云绣看着吴嬷嬷被岁月修饰了的脸,还有鬓角的白发,郑重道:“谢谢您,嬷嬷。”
等云绣来晨华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穿着低等宫女的衣服跪在我面前,毕恭毕敬的,没有半点逾越。
“本宫这次可是帮了吴嬷嬷大忙,想必她也不会亏待本宫看上的人。”我懒懒地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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