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对有些人来说过得很快,但是对柳十一来说却好慢,她看了看一个罐子里的纸鹤,最后盖上了盖子。自从凤朗走的那日开始,她每日都会写一些话,最后叠成纸鹤放在罐子里,没有一天间断过。若说今年,真真是柳十一成长最快的一年,离柳府不远的一些铺子郑玉已经放手让她在打理了。郑玉现在有儿有女,特别是女儿能干,与当年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不开心。但是郑玉最担心的是,如今柳十一出落得越发标志,虽然明年才十岁,但是郑玉也要求她出门必须带帷帽,一个女子出门在外,已经容易惹人闲话了,该恪守的规矩还是必须要遵守,早些适应也是好的。
今日柳十一巡完铺子,站在一个果脯摊子面前选些果脯,去年柳吉与张家小姐张玉珠成婚,今年就传来了张玉珠怀孕的消息。柳十一和新嫂子相处得不错,张玉珠也喜欢这个乖巧又惯会逗人开心的妹妹,其实柳十一不知道,去年七月成婚,今年八月才有消息,张玉珠这一年都快急死了,还好柳家人好相处,从没有说过半句,特别是这个妹妹,柳吉虽然与张玉珠和睦,可是一心都在读书上面,张玉珠知道丈夫并非池中物,也从来不会打扰,但是新婚夫妻,多少有些委屈和埋怨,都是这个小妹妹开导自己。虽然张玉珠嫁到柳家来没多久才知道,柳家是郑玉掌家,但是郑玉基本上已经托管给了柳十一,让张玉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柳十一竟然把一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上到祖父祖母,下到丫鬟仆人,没人不佩服柳十一。简直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妹妹。
今日柳十一想着嫂子怀孕喜欢吃些酸果子,虽然让下人随时备着,但是下人惯买那几种,难免有些腻,今日难得空闲,刚好看到了,于是自己打算亲自挑选些,也给各个院子送些。这些果脯不比铺子的那些有卖相,但是吃上去却是别有一番味道,柳十一一尝就喜欢。又询问了一阵买果脯的大叔,原来是他们自己摘的野果子,自己做的,柳十一突然灵机一动,干脆全部买了,一是让家里人尝尝,二是好像发现了一个商机。现在郑玉涉入了酒业,已经做得有些声色,虽然有扩张的想法,可是想着柳十一还小,郑玉想着明年再扩也无所谓。但是柳十一不这样想,她要尽她所能的为她哥哥累积财富,这样就算几年后哥哥一事无成的回来,她也可以说“没事,还有我。”
买了果脯柳十一上了马车,突然听到一阵吵闹,赶车的是凤竹,以前是凤朗身边的暗卫,无疑,凤朗就算离开,也是把柳十一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凤竹知道柳十一不喜热闹,于是准备掉头。
“谁敢抢我妹妹,我就跟谁拼命.”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到了马车里,柳十一一震,说道:“慢。”
凤竹停了下来,车内的朝颜拉开马车的帘子,正好这个角度,柳十一看到一个男子满脸是血的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娃,任凭身边的人对他拳打脚踢都不放手。柳十一看着他已经被打成了那副模样,依然死死保护着怀中人,牙齿紧咬,完全是在以卵击石,再看他护在怀里的小人,正在颤抖,柳十一动容了,那是她哥哥。
“朝颜。”柳十一喊道,多年的贴身伺候,单凭一个眼神朝颜就知道主子想干什么。于是立刻下车,朝那对兄妹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朝颜问道。
“小娘子不要多管闲事。”一人拿着木棒说着,此时少年已经奄奄一息,依然用身子护着妹妹。
朝颜看了一眼一边张牙舞爪的老鸨,问道:“没事不要挡路。”
那老鸨一看朝颜,这显然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才有的气度,立刻上来说道:“他爹早就把这死丫头卖给我们怡红院了,没想这小子死不放手。”
“卖成多少钱?”朝颜毫无表情的问道。
老鸨一看,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又滥发好心,这小丫头稚嫩得很,模样也一般,卖给自己还得养几年,看这丫鬟的言语,立刻明白了意思,眯着眼睛故作恭敬的笑道:“四十两。”
那男子用最后沙哑微弱的声音开口道:“是二十两。”
老鸨呸了一声,贱骨头,都要被打死了还耽误自己赚钱:“我收她就是赚钱的,怎么,我不赚?”
朝颜懒得听她废话,从兜里拿出一袋银子,刚好五十两,递了过去:“把人放了。”
老鸨拿到钱自然喜笑颜开,还没见这么大方的,还多出来了十两,老手一挥,那几个大汉便立刻走了,临走还不忘朝那浑身是血的男子吐了口口水,什么玩意儿,真当自己是菩萨,浪费大家的力气。
那些人走了,自然开了一条路,朝颜走了过去,此时,少年倒在了血泊中,怀中的妹妹感觉到了松开自己的双手,立刻大哭:“哥哥,哥哥..你不要丢下我。”不断地摇着少年,不断地祈求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摇了摇头。
柳十一下了马车走了过来,站在少年的面前,对凤竹说道:“送到秦大夫那里去。”
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主子吩咐了,凤竹必须照做。
地上的少年努力睁开眼睛,看着一身淡紫色的仙女,头上戴着帷帽,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仙女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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