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疑惑而已，她还不至于在这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
因为她确定，杨一必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眼下这种情况如果杨一想害她，袖手旁观即可，没必要冒险跳出来补刀。
杨一当初若是在人牙子手中爆出这么神奇的秘术的话，也不至于落得个卖不掉的下场啊！她是什么天大的好运气，几两银子批发出两个宝藏！
一个心思繁杂能让她省去很多烦忧，一个医术若妖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那些人牙子要是知道打包卖给她的都是这等宝贝，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
察觉到有个人影走到身边，抬头，倒是一个真正的妖——雪发白衣的青衍。
“巧巧。”青衍低声呢喃。
谭巧巧立即跳开到一边。她身上的小黑气虽说已经被控制住了，但天知道这么奇怪的东西会不会通过什么特殊的方法传染到他身上去。
见到谭巧巧这么大的反应，近乎本能地在疏远他，青衍抿了抿唇，没开口。
……
“你来做什么？”谭巧巧低下头不敢看他，如今自个儿身上的小黑气已经被她控制住，说起来不必再离他太远。只是先前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远离他，免得将疫病带到他身上的准备，所以才在见到他的瞬间跳远得远了一些。
青衍微微皱了眉头。
某人偷偷靠近，伸手。
“内城发现病人。”青衍面无表情地开口。
“什么！”谭巧巧直接跳了起来。她已经关闭了内城的城门，就连饭食都是用木桶装着吊下来的。木桶拎回去后还让他们用水冲洗几次之后再触碰。防护如此，隔着城墙竟然还能将疫病带到内城去？这是什么疫病啊，竟然能自个儿爬上城墙，染到内城里去？
什么鬼毒，连爬墙都会！
稳了稳心神，又连忙问道，“现在内城的情况如何了？”
“尚可。”青衍想了想，还是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昨日战后有个女子到外城的宅子里打扫，恰逢又遇上了疫病蔓延，被困在外城。其夫君乃是守城卫士之一，昨夜趁着夜色给她放了绳子回到内城。”
“所以那女子在外城不小心染上了疫病，结果却因此将疫病带进了内城？”
见到青衍点头，谭巧巧握手成拳，重重地锤了下身边花架的柱子，直将花架敲得摇摇欲坠。“这就麻烦了，就算是仅有一例……”
“是五个。”青衍及时纠正。
谭巧巧眉头都跳了起来，“怎么是五个？”
“那女子所接触的家人尽皆染病。”
扶着花架，心思却乱了。
五个人，也就是说就算控制了这几个人，疫病也将在内城蔓延开了。而且这女子能进内城，是她夫君将绳子放下来供她攀爬的，那么……她的夫君是不是也在五人之中？
如果是，本来数量就不多的守城将领，也难以逃开着疫病的传播。
如今外城的疫病都还没来得及控制，内城又来了这么一遭。
“薛绥怎么处理那个女子的？”谭巧巧的声音有些阴鸷，她在这里拼死拼活的稳住那些闹事的病人。另外一头还生怕她不够忙，再把内城也给搭进来？
内城所住之人大多权贵，真要是疫病肆虐，那些权贵不像普通的百姓，有的是办法逃离出城。再往后这疫病能蔓延几个城池，甚至蔓延几个国度，都难以估量。
见青衍没有反应，知晓薛绥还没来得及处理此事。
红唇轻启。
“杀了吧。”
紧跟着一口血呕出来，扶着花架的柱子，几乎与此同时叫了一声，“别过来！”
尽管这样，还是慢了一步。
青衍已将她玩入怀中，一只手掐在她的手腕上。
谭巧巧此时哪里还有余力抵抗，方才用灵力包裹着的小黑气，竟然悄无声息地将包裹它的灵力都染了黑，再加上刚刚她气急攻心，身体里的黑气趁机在体内乱窜，扰乱了体内流动的灵力，这才吐出血来。
“快走，我身上也染了疫病。”谭巧巧的声音有气无力，只觉得握着自己的手更紧。一道浑厚的灵力从她的手心撞进来，将那些黑气驱赶到一处，却无法将其吞噬或打散，只是再次将它困住。
抬眼看着青衍，“别浪费灵力，我先前就是将这黑气用灵力包裹起来，它们能够在我心神动荡时反客为主，吞噬我的灵力，壮大自己。你用妖力转化为灵力，消耗比直接使用灵力的人更大。”
“无妨。”一如既往地清冷。
“你快走吧……这里尽是疫病之毒，你多呆一刻我便多担心一分。”
某人不为所动。
谭巧巧一双泪眼盈盈，几乎就要哭出来。“我……我求你了，可以吗？”
青衍还是静静地看着她。
“休息。”只剩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谭巧巧哪里肯歇，只抓着他劝说他离去。纵使他妖力高强，纵使他能够暂时将那奇怪的黑气禁锢起来，也扛不住积少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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