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就凝结成冰,好似是秋天在此时提前到来。
“胭妃娘娘您可有人证么?”沐葵黑澄静明的眸子隐约闪烁着丝丝入骨的寒意幽幽地望着胭妃失色的脸,不知道她入宫之时可曾想过自己的命运会如何,或许她想到的只是如何登上后位,如何博得暴君的宠爱,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死在一个女奴的手中吧!沐葵本就想要将此事嫁祸与胭妃,焉不知她却是如此主动地跳入自己设的迷局之中,只要她跳进去,那么等待她的……唯有死亡……
那样的眸光使得胭妃无法直视,仰首深情地望着她的君王,一字一句都饱含着柔情:“王上,臣妾只是一个人无意间路过拉到的那一幕,并无证人在场。”
朱澈对她不屑一顾,她的所有柔情也都置若罔闻,后宫那么多的妃嫔,多一个少一个对于他并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他并不是一个懂得爱的人,凡是爱上他的女子都将万劫不复,比如胭妃。
“王上……”胭妃有些绝望地抱住朱澈的腿,多年的夫妻恩情竟是不如一个低贱女奴的几句话么?她试图用他们之间或许存在的最后一丝感情博得他的信任……可惜……
可惜……朱澈转身便走向殿内,冷冷地抛下一句话:“爱妃先回宫好好想清楚,朕过几日便差人通知爱妃做一些该做的事情。”说罢他便冷漠地握住沐葵冰凉的手指走近殿内,他记得白隆生说过她需要好好的休息,如今只是死了一个宫女而已,所有的事情都待她的身体好转一些之后再说。
胭妃哭得肝肠寸断,她悔,悔今日来朱殿,如今自己在王上心中的地位已经安全坍圮,而她自己呢?可还剩下些什么?
深夜王宫的上空,偶尔飞过一只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在万籁俱静之中显得有些嘶哑以及诡异。夜阑人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沉睡进入梦乡。
她看不到任何的星子,唯独一道月影孤寂地都留在西天。
静立宫墙之下,黑暗中好似是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宫殿的尽头,沐葵身穿白衣,安静地走过每一座宫落,仿佛是在暗夜中游荡的孤魂,她身后不远处,紧紧地跟着一条矫健的人影。
初云的死因为胭妃而闹得沸沸扬扬,其中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胭妃,虽说一个宫女的死并不会改变些什么,在这个王宫的深处,究竟有多少枉死之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如今要的是胭妃的陪葬,这是她所看到的不该看的事情该得到的惩罚。
终是走到了郁秀宫的附近,宫门前的侍卫静静地靠在门边浅睡,只要有人经过便必定会惊醒他们,沐葵回首暗暗地示意了一番,沐云龙立即自怀中抽出一根笛子长短的竹管,悄悄地走近郁秀宫,轻烟袅袅地吹拂而过,两个侍卫的头突然猛地向一边倒去,便陷入了沉睡当中,此迷香为朱国的沉水香。
细碎的脚步声回荡在郁秀宫的长廊中,沐葵与沐云龙找到梦幽的房间,轻轻地推开门,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梦幽以及另一个宫女秋夕熟睡的面容。
沐云龙安静地退至门外,悄悄将门锁死,沐葵则是缓缓向着秋夕的方向移动,她的步态极为轻盈,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腰间,苍白的脸颊看不到一丝血色,一行血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其实那只是用胭脂深深地描绘而出。
秋夕突然感到背脊处一阵阴寒,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入眼的却是一张毫无人气的脸。
“还我命来……”沐葵压低声音,以一种极为缓慢的语调向着秋夕伸出双手。
秋夕惊恐地瞪大双眼,尖声一叫,拼命地往床角挪去,口中像是念咒语一般地说:“菩萨保佑,我秋夕平日里没做什么亏心事,菩萨显灵,把这位圣人请回去……”她的声音颤抖着,泣不成声。
梦幽疑惑地自另一个方向走来,当她看到沐葵之时,随即大叫出声:“有鬼……”她迅速往门的方向奔去,她拼命地拉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熟悉的恐惧涌上心头,这样的恐惧压得她难以呼吸。
秋夕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渐渐贴近的苍白脸庞,那两道血泪触目惊心,清楚地听到她幽怨的低泣:“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你可知道井底是多么地冷……你可知道井底是多么的寂寞……”
秋夕突然双膝跪在床边,拼命地磕头道:“我知道你是初云,咱们也算是姐妹一场……我并不是还死你的人,求你放过我吧……”
“冤有头,债有主……杀我的人偿命……”沐葵的语调阴森诡异,苍白的手指轻轻拂过秋夕的脸庞。
秋夕只觉得脸上划过一掉刺骨的寒冰,便缓慢地向后仰去,瞬间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沐葵轻盈地转身走向门口的梦幽,幽深的眼眸仿佛寒谭般深幽,看不到尽头,梦幽双手紧紧地扶着门的一侧:“初云,你我并不相识,我怎么可能杀你呢……”
“梦幽,是我!”沐葵撩开遮挡在额前的青丝,语调逐渐变得温柔:“是我!”
梦幽杏眸圆睁,不敢相信地低声唤了一声:“……公主……姐姐……”
“是我!”她微微一笑,梦幽身后的门被轻轻打开,一条影子披着月光的清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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