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复仇,她愿意付出一切。
而这一次也将是她最后一次流泪。
天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起了了雪珠,打在朱殿的琉璃瓦上簌簌作响。沐葵立到窗边漠然地望了一眼窗外清寒的雪光,猛然忆起那一日也是细雪连绵,满地的白雪被鲜血染成了艳丽的红色,嘶喊声、痛哭声不绝于耳,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场战争的残酷,它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又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她永远不会忘记父王母后满是鲜血的脸庞,也永远不会忘记父王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是王族的血脉,坚强地活下去,王族血脉断不得……”
远处的殿阁置身于一片雪白中,雪仿佛越下越大,在沐仪国从来没有这样大的雪……天与地连成一片,雪白的刺痛她的双眼。
雪珠从窗外飘进,落到她的脸上,直到脸颊传来一阵凉意,她才发觉外面起风了,她安静地关上窗,突然进来的宫女并没有打断她的思绪。
初云放下厚重的帘子,小心地拨了拨烤盆中的柴火,试图着不惊动沉思中的沐葵。
沐葵却在这个时候冷眼望了她一眼,她吓地浑身一哆嗦,虽然眼前这个气质高贵的女子是王上身边的女奴,但是她身上散发出的一种与生俱来的冷艳让她感觉高贵地不敢靠近。
初云小声地说道:“是秦公公让奴婢进来添加柴火的,顺便……”
沐葵却叫住了她,声音中有了些微的暖意:“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初云!”初云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和气,便放下了心中的石头,顿时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她虽然不知道为何秦公公特意吩咐她要好好待她,但是她明白这个女子不简单,她背后的故事不简单,而她也只知道她是一个亡了国的公主……如此而已……
“初云!初云!”沐葵怔怔地念着初云的名字,片刻之后便问道:“你我皆是奴人,在我面前不必以奴婢自称,如初云不嫌弃,便唤我清姐姐吧!”
初云的笑容瞬间在脸上绽开,拥有少女纯真以及天真地甜甜微笑着点头:“是!初云以后便唤清姐姐。”
看到初云甜美的笑容,沐葵不禁羡慕起来,曾几何时,她也拥有这样的笑容,她的二王兄总是宠溺地捏着她的鼻头说喜欢看着她的笑,还说只要她笑了,整个世界都会充满花香。
只是……
二王兄,此刻的你在哪里?
“清姐姐!”
初云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如梦初醒地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初云有些窘迫地问道:“姐姐在王上身边那么久了……”她的目光突然瞥见她颈勃处的伤疤,此时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朱”二字。
“清姐姐,你的脖子里的伤口还痛吗?”初云无法想象当铁烙触碰到这样娇嫩的肌肤之时,她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
沐葵温柔地抚摩着皮肤上突起的纹路,顺着“朱”二字的纹路一直摸着,她记得朱澈说过,要将“女奴”这两个字不仅烙在她的身体,还有心头……她只记得那样痛,痛得刻骨铭心,痛得这辈子再无法忘记那一刻的耻辱。
“已经不痛了!”沐葵强笑了一声道:“我只记得曾经痛过。”
初云小心翼翼地走至她的面前,温柔地在她的脖子里吹着气,一边说:“小时侯我跌伤了,娘就说吹一吹就好了,初云为清姐姐吹一吹。”
冬日的严寒凝结了外面的冰天雪地,却凝结不了初云的气息……
她能感觉到初云吹出的气息在瞬间变冷,但是到了她的心地却是暖融融的,她真心的感激道:“初云,谢谢你,我已经有很久没有感到这么暖了。”
初云很单纯地笑着,她看到了清姐姐的笑容,好美好美!
“对了,清姐姐,秦公公让初云送这个给你。”初云的手心捧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感慨道:“秦公公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他说这里的冬日太冷,怕清姐姐的手长冻疮,特意要初云将这个给姐姐。”
沐葵从她手上接过瓷瓶,心中突然五味杂陈,最后还有一丝小小的感动,秦受臃肿的身躯出现在她的脑海,原来他是在关心着她的。
“秦公公有心了,还请初云代我和他说声谢谢。”沐葵淡淡地说。
“有些话,初云不知当讲不当讲。”初云的神色开始变地凝重了起来,目光一直盯着沐葵手中的白色瓷瓶,仿佛这个瓶子中有着很多秘密一般。
沐葵含笑着点头道:“你都叫我一声清姐姐了,有什么话说便是!”
初云深深地呼吸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毕竟这个事情她也是无意间看到的,“其实这个小瓶子是王爷交给秦公公的,我亲眼看到的。”
“王爷?哪个王爷?”沐葵满脸的疑惑,她只能依稀记得那一晚在狱中的那张同朱澈一样冷漠的脸……
初云却是笑着说道:“朱国只有一个王爷呀!”
“那为何他要给我这个呢?”沐葵对于她口中的王爷自然也没有好感,他与朱澈是同一类的人,况且他也是姓朱,所以他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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