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笑道:“崔婕妤,你认错人了。”
这句话听得崔婕妤一愣一愣的,心想他长这个样子即使走到哪里也不会记错,何况才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哦,一定是在此处不便提及……崔凌对刘恪的好感又提升了一层。
刘恪对卫士道:“刚才事发是你们亲眼所见?”
一卫士答道:“是……听到崔婕妤呼救声,属下赶忙过来。”
刘恪指了沐葵对卫士道:“这位姑娘是御前侍女,父皇的侍读出游都缺她不可!你们定要秉公办理此案,否则父皇怪罪下来,何人可担此重责?”
卫士诺诺不能言。一人悄声道:“何明,看来我们今日是遇到大麻烦了。”二人对视一眼,对吴王道:“吴王殿下,事发突然,幸而殿下经过此地点拨迷津。属下孤陋寡闻,而殿下却是才高辨悟名倾天下,此事……属下认为交由殿下处置更为合适……”
刘恪瞥了二人一眼,神情似有些为难,迟疑道:“好吧!谁让本王碰上了这件事呢?侍女就由本王暂带回审问。”他眼睛扫了一下崔婕妤:“崔婕妤,你看如何?”说着随口又加了一句:“不如你也来当个证人?”
崔婕妤得知能有机会和刘恪再亲近,就马上应允,还自以为聪明又加上了一句:“这个奴婢性情傲慢倔强,不让她吃些苦头谅难说实话,吴王还是多准备些刑具。“
“是吗?”刘恪的眼睛如刀锋般刮得崔婕妤身上冷飕飕地痛,她浑身一哆嗦,不禁垂下头来。
刘恪握住沐葵一只冰冷的手道:“沐葵,崔婕妤今日提议要对你严罚,本王又一直想向父皇讨你过来,请放心,本王是不会食言的。“
沐葵不知他何出此言,抬眼看时,见他一双眼睛含着笑意,才知道是说给崔婕妤听,心里不免深深感动――为了她,他竟然毫不顾及自己的名誉!
崔婕妤闻听此言,顿时明白其中奥妙,她一面捂住头一面叫道:“嗳哟,痛死我了!真不凑巧本位今日头痛病又犯了……吴王殿下,这个奴婢就烦劳您一个人审理吧。本位……不得不先行告辞。“
崔婕妤走后,刘恪放声大笑,但当他回过头来看沐葵时,但见她一双眼睛好似碧空里的星星――沉入了湖底,直变得浓不见底。刘恪心里一痛,轻声问:“沐葵,在想什么?”
沐葵幽幽道:“自从沐葵进了宫就失去了做人的尊严!而殿下是尊贵的殿下啊,沾惹了沐葵会毁了你一生的清誉!殿下又何必来理会一个奴婢的生死呢?”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低沉而不失一种凛然的威仪。
沐葵不由得抬起了头。
面前这个男子面容平静如水,锐利的双眸似乎就是沉入了湖底的两颗寒星――有些痛惜有些深沉,还有些……沐葵说不出来的情愫,他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啊!
他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沐葵,你的勇气哪里去了?你的智慧哪里去了?你的尊严呢?”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声音又压了下来:“当失去了自尊,你的灵魂已经死去!在你的眼里也许刘恪就是一个每日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但你可曾知道他为了愿望而进行的不懈努力?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追逐的脚步!即使――知道前方是未知的深渊!”
“我是一个女人!我的名字是弱者!”沐葵满心的愤懑一下子爆发了,低头轻轻啜泣起来。
刘恪情不自禁一把把她拥入了自己怀中,低低道:“第一次相遇时你的勇气和智慧倒是深深打动了我!”
沐葵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呜咽了起来:“沐葵的父亲沐士?虽是荆州府都督,但木材商的低微出身使得一家人备受歧视;后来爹爹去世,母亲不是正室,我们又是丫头,从小就受尽两个同父异母哥哥的欺辱……”
“哦……”刘恪叹息道:“想不到你竟然身世这般曲折。”
“这次入宫并非我所愿……”沐葵听了他的劝慰,心里好受了些,但说出这句话时,她又有些犹豫,因为这次入宫遇到了他――这不能不是人生最美妙之事!那么自己所受到的苦又有什么?在这一刻,她甚至差一点就要对他诉说出心中的那个秘密!但当她猛然醒悟到自己倾诉的对象竟然就是事件的男主角,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没能再说下去。
只听他微笑道:“那么我们就是一样的人了。”
“我们?一样?”沐葵疑惑道。
他点了点头:“你不了解我。等你了解了我的全部,你就会知道我们有太相似的经历。”说着,他轻轻放开了她:“好了,把眼睛擦一擦露出一个笑来!好!去吧!记得一定要坚强!”他朝她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沐葵望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
一束阳光从树隙中漏过,暖暖地照在沐葵身上,她抬头望去,只见一轮金色的太阳冲破层层迷雾,将万丈光芒照耀到大地上。
万物都复苏了。
宫中这几日十分繁忙,媚娘暗地里打听,原来是长孙皇后要过寿诞了。
贞观年间,朝野内外都崇尚勤奋务实的作风,长孙皇后平日里更是勤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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