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见江逸然蜜色肌肤上还有暗暗的红印,再加上他又不说话,翦夜擎更加气愤难耐:
“逸然,你倒是说话呀。到底跟谁动手?为什么事而动手?太放肆了,居然敢动我翦夜擎的兄弟!”
江逸然知道翦夜擎是在为自己担心,郁闷稍微缓解一点,他终于露出走出家门后最不勉强的笑:
“我说夜擎,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很啰嗦?
是不是当了丈夫,当了爸爸之后,都这样啊?太恐怖啦。
如果是真跟人动手倒好,我至少还能痛痛快快的打一架,这一巴掌是我爸给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翦夜擎看着江逸然伸出粉红色舌头舔舔之前流血的嘴角,心生担忧。
虽说伯父素来严厉,但什么事需要动手如此严重呢?
他看看挂钟已快五点,安慰的拍拍江逸然的肩:
“我们出去吃饭,跟你聊聊。”
点点头起身,江逸然很感激翦夜擎没有继续在办公室这样的地方继续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
待翦夜擎给家里打过电话又交代小海几句,兄弟两人开车来到市区一家法国菜餐厅。
坐在清净的一角,两人慢慢品着进口红酒。
殷红液体在灯光和萨克斯下呈现出别样的诱惑,翦夜擎静静没有开口,因为他在等待好友主动倾诉。
相交多年,他太了解江逸然是什么人。
随意吃了点东西,沉默很久的江逸然终于开口:
“夜擎,你说生命为什么如此脆弱呢?
近来我忽然有种特别虚无飘渺的感觉,好像觉得什么都不真实。
再怎么美好的人或东西,上天总该是要夺去的。”
抿着红酒的翦夜擎差点没让江逸然的话给呛到,这绝对是第一次他听到江逸然有这种深沉又悲观的感慨。
这么多年,江逸然一直个乐观的人,风流多情,温文尔雅。
现在冷不丁说出这样的话,沉稳的翦夜擎知道自己不能勉强询问,放下酒杯的他淡淡道:
“生命本来就很脆弱,也很无常。这些,早在失去双亲和暗香的时候我就已经懂得。
只是逸然,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在很多人看来,你简直是上天的宠儿,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家世显赫,不是么?”
“最近我也一直在思考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夜擎,你说我应该去过什么样的生活?
是像你一样成为声名显赫的大总裁接管江氏,还是继续浪荡随行画画?”
江逸然并不回答,只是继续说着心中的困惑。
二十七年来,他第一次有种行走在迷雾之中的感觉。
翦夜擎皱皱眉头,显然对江逸然这种跨度极大的问题很不适应。
生活?
江大少一直不都是个随性而为的浪子么?
什么时候会考虑生活这么严肃的话题了?
他微笑道:
“任何人都无法强迫你过某一种生活,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想过什么生活。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呵,我当然清楚,只不过有点迷茫而已,因为我爸妈和期望看到前者,豆芽菜似乎也如此。
而我呢,当然希望过后者。
考虑到他们的感受,我接手江氏并做了那么久的总裁,可这次英国之行以及我回来后爸妈的态度,彻底颠覆了我继续的想法。”
翦夜擎听得糊里糊涂,他抬手优雅的给江逸然的酒杯中添上酒,点点表示理解。
江逸然仰头喝尽继续道:
“夜擎,对于婚姻,你有没有觉得是种束缚呢?嫂子和我的干儿子干女儿,会不会让你觉得有点沉重?”
一个又一个问题从江逸然薄薄的嘴唇中倾逸而出,翦夜擎看得出来他那潇洒无羁的好兄弟目前似乎被很多问题困扰。
而这困扰的核心,则是英国之行。
善于观察人心的他微微颔首,尽管很想知道英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没有正面追问,而是用一种轻松的语调道:
“看来,最近困惑江大少的问题还真不少。
OK,兄弟我今天就好好陪你说说,咱们一个一个问题来,边喝边聊。
你想要过自由的生活却又觉得辜负伯父他们的期望,对吗?”
江逸然点点头,庆幸自己还能找个人聊聊这些苦闷。
翦夜擎扬了扬眉毛未置可否,已为人夫人父且又年长几岁的他的确在思想上会比江逸然要成熟:
“父母对孩子有期望是肯定的事情。但是逸然,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一点那就是:只有你快乐幸福,父母才会跟着高兴。
如果你实现了他们的期望,但郁郁寡欢,他们只会高兴一时。
你的幸福,才是他们最介意的东西。
相信我,因为我现在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来,喝酒。”
举杯和江逸然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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