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大兴土木,难道是钱多得烧坏了脑子?
三姐儿觉得跟他说不明白,于是就把孟春晓抬了出来,手指着他说:“三儿让我这么干的,他是大学生,一肚子的道理。不止呢,他还给我出谋划策怎么能把粉条卖出高价。”
三舅释然地笑了,说:“原来三儿的主意,那准差不了,大学生的脑袋聪明着呢。”
过了初六,孟春晓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校了。
傍晚,三姐儿从粉条厂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一到家就去了自己屋。
孟春晓前后脚地去敲她房门,三姐儿在屋里说:“不饿,不吃。”
孟春晓说:“姐,我啊,三儿。”
三姐儿打开房门,勉强笑道:“三儿啊,有事?”
孟春晓进了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说:“没啥事,这不过两天就要走了,舍不得你呗。”
三姐儿被他逗笑了,说:“你也就这张嘴了。咋了,三儿,你走这么早干啥?”
能不早走吗?他这两天一直犹豫,是不是去县城找桂雪,可一想到二姐二姐夫说的话,他吓得就不敢去了。
只是这事儿没法说出口,他更不好意思让三姐儿知道,如果三姐儿知道了,凭着她的大嘴巴,第二天整个石湾村的人肯定都知道了。
他孟春晓自认为是个纯爷们儿,哪能让别人笑话?
“那个啥,回学校有点事,还有二嫂快生了,我怕二哥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过去还能搭把手。”
三姐儿没多想,说:“火车票买好了?”
“孟州帮我买的。对了,姐,粉条厂弄得咋样了?”
三姐儿脸色有些不自然,说:“挺好的。”
孟春晓撇撇嘴说:“姐,你跟我一样,都不会演戏,你高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我又不是外人,有啥事你就跟我说说呗。”
三姐儿爬上炕,靠在炕头上,揪着扫炕扫帚,闷声说:“粉条厂的钱不够了,我心里烦得慌。”
孟春晓纳闷道:“不应该啊,去年粉条不是卖得很火吗?”
三姐儿白了他一眼说:“你个书呆子。不错,粉条是卖得火,可货款没都收上来,外面还欠着两万多呢。”
“这么多!”
三姐儿说:“准数是两万六千八,幸亏腊月里你姐夫帮我要回了一万二,要不姐连工钱都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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