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闻言一怔,心想:“极真刀法,这是什么东西?”他只听说过毕休罗的炎武刀法,乃是他一贯使用的技艺,从未听过还有什么极真刀法,当下道:“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何必咄咄相逼?”
毕休罗额头微汗,慢慢举起了刀,说:“这套功法我还没对外人使过,今日难得与大师有缘,您就指点一二吧。”他刀柄一竖,左手双指在刀面上轻轻划过,一阵白烟升起,慢慢扩散,缭绕在他四周。片刻间,毕休罗全身泛起橙光,形影变得恍惚起来…… 只见他伸展四肢,手脚缓缓舞动,演练起一套体操似的动作。
那种姿势,很像太极拳的感觉,但是有没有太极的那种肃然和正气,反而多了些放肆与任性,又有点像少数民族的一种舞蹈或祭拜仪式。毕休罗是个帅气阳刚的男人,舞出这些阴柔耽美的动作,不免有些怪异,但他偏偏又是那么地认真,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升腾的白烟已经变成了黄烟、绿烟,橙光也幻成了紫光、蓝光,毕休罗面目看不清楚,只感觉到他扭动的影像,如同几千年前刻下的山岩壁画,抽象又神圣。
这极真刀法,竟然不像刀法,更和炎武刀法相去万里,其气氛有种让人心生喜乐的错觉,只从毕休罗手中偶尔闪过的亮光中看出,他还握着这样邪戾的兵器。
一尘看得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一个人,心中一震,口里念念有词,双手换了一个法诀,菩提无我大明神咒继续金光荡漾,佛号四起,披散在他周边。
毕休罗身影悄无声息的飘了过去,他一挥手,刀锋斜斜地掠出,划过菩提咒的光盾,立时一阵晃动,闷响噗噗有声,没有火花四溅,却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躁动气息,冲撞着佛功的浩渺正气。
一尘眉头一皱,五指一变,佛珠急转,金光熠熠生辉,涌起更多的波浪,阻挡着那些劲势。毕休罗把刀画了一个S形,虚虚地朝一尘的身体又劈去两下。
极真刀法看似没什么锐意与杀气,但有一种说不出的销魂魔力,所到之处让一切物体产生沉醉与瘫软的感觉。即使是周围的树木草石,都好像失去了生气,松松垮垮的,不是要倒掉就是要断裂,总之怪异无比。
这两刀飞去,菩提咒的光盾发出了“咣咣咣!”的大响,金华抖动,狂风四起…… 姜还是老的辣,刀光被佛号吞没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一个女人*,如水起涟漪,瞬间抚过了整个山岗。
一尘双眼陡睁,精光亮起,喝道:“阿弥陀佛!这等妖道邪功,你是从哪里修来?!”
毕休罗一笑:“妖道?佛门不是也有吗?”一转身后仰甩手,又刺出一刀。
这一刀直窜而入,撞进菩提咒的光网,霎时砰然震动,唰唰唰的裂响不绝,金幕猛地收缩,扭曲了一阵,才拖泥带水地渐渐消解去,化为轻波。
一尘吸了口气,双手合什,褐色的佛珠旋转着又套回了他手上。四周的金光慢慢收笼,全部往他掌心而去。
毕休罗凌空盘旋,横刀在胸,见此景笑道:“大师不用菩提咒了?”
一尘无语,马步一蹲,左掌划出,红光乍起,周围无数赤色星星点点骤然而生,环绕着他顺时针奔走…… 又使出了五台山的另一门神功:六道禅。
菩提咒虽不见得落败,但毕竟全是守招,比较被动。一尘恐拖延太久,损坏过大,因此改用其它法术,想速战速决。
六道禅,顾名思义含有六式,依据佛法里划定的六道不同层级,分别有地狱禅、鬼魅禅、百兽禅、凡人禅、修罗禅、天纲禅这六式,每一式都截然不同,威力迥异。修炼起来也很有难度,心魔不断衍生,敌我难分,使用者需要有极高的造诣,才能驾驭得住。现在的五台山里,一尘是唯一能够修炼它的人。眼下他发动的,便是第三式‘百兽禅’。
以极真刀法的魔力,第一式与第二式未必能见效,所以一尘便直接动用了第三式,希望可以击退毕休罗。
只见红色的星星快速地变大,幻化出许多种动物禽兽的造型,大大小小、张牙舞爪,在空气中窜动奔走,它们疾行如流水,时分时合,牵引着极真刀法的邪气,把山野林风搅乱得像一锅沸腾的熔浆……
毕休罗在半空闭上眼,信手拈刀、如笔作画,身子开始旋转起来,橙、蓝、白、绿……彩色的刀光不断飞出,似绫带波动,呈现出一派绚丽的景象。
两人各舞各式,很快将周围照耀得亮如白昼。极真刀法和百兽禅都自有一种生命力,似暴躁似柔和,变化无方、难以名状。两种气劲在空中相互撕咬,此消彼长,一时间竟不分高下……
一尘心中有些诧异,吸了口气,大喝一声,双臂交错合掌于胸前,赤色的光芒陡然大涨,数十种不同动物造型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很快融合在一起,凝成一团极大的火球,在他头顶旋转。顿时凄风呼号,啸声如雷,似有洪荒猛兽将破巢而出。
毕休罗知道不妙,虎翼刀直竖而起,双手紧握,白光如潮涌淹没了他的身影。
一尘双目如灯盏,左手一挥,火球爆裂,伸长成一条巨大的光柱,撞向毕休罗。那赤焰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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