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和红云换上秀才和小厮的衣裳,坐在马车里,出了县城不久就发现这去石桥村的路上,行人明显比几日前人多。
天气有些阴沉,不像风和日丽适合踏青出游的好天气。
甄真掀起车帘,问车外面骑马的凤瀚昭:“路上这么多人,今天有什么热闹可看吗?”甄真注意到凤瀚昭的衣着也是与县学的秀才无异。凤七带了几个侍卫,都没有带明显的兵刃。
凤瀚昭道:“简大人就是按着你的意思他的想法去办的。好不好还得你来评判。”
马车又一次经过了那天的小食铺,关门歇业的。
快到石桥村的时候,路上的人更多了。乘马车的人也有不少。快到村口的时候,有衙役来接应,引着他们到了石桥村里的一块宽阔的晒谷场。
晒谷场上摆着从各家搬来的四方八仙桌和条凳,绝大部分已经坐了人。衙役说前面这些是十里八乡的村正、保长和庄头,后面还有一些是县学的秀才。甄真果然看到了几个眼熟的秀才,抓盛连利那天见过的。
因为事先关照过,凤瀚昭并没有出现在显眼的地方,只是在旁边给留了一桌的位置。红云和凤七几个在更远的地方站着。
人群的正前方放着一张条案。
简毅穿着官服,远远的就看到凤瀚昭到了,便准备开场。惊堂木在条案上一拍,众人皆静。
“诸位,今天请大家来这里有一件关于评议的事。下官来到江源有一段时间了,成天忙忙碌碌,本是一片好意想要造福乡里,却也不怕力有不逮,反而变成为害乡里。所以下官想了一个法子,请大家来为下官评议评议。如何评议?昨日下官已经请县学的相公们讨论过此事如何实行。下官请相公们来给诸位示范一下。”
衙役在条案处放了两个碗,左边的碗立了一个带圆圈的牌子,右边的碗立了一个带的牌子。简毅说:“圆代表好,叉代表不好。他们每人手里有一颗黄豆,只能扔进一个碗里。他们投票的时候,下官不能看,须回避。”说着简毅转身有向离开条案的方向迈了两步,背对着条案站着。
两个衙役抬着一扇屏风来,将条案挡住了。
秀才们手里拿着豆子站在条案的左侧。一个秀才走上前去,向一个碗里放入黄豆。
隔着屏风的白纱,下面的人只能看见有人走过投了黄豆,却看不清放在了哪个碗里。
甄真问凤瀚昭:“他们会真的按心意投吗?”
凤瀚昭道:“看了就知道了。”
十几个书生很快投完,一个衙役说:“须请三位相公监看计数,有愿意的吗?”
立刻就有三个人抢先上了前。十几粒豆子顷刻数完,一个人说:“圆圈十粒,叉子六粒。”
简毅此时转身道:“多谢诸位。方才大家所见就是最简单的评议。看看自己的民望如何。但如果还想知道原因,那就要和参与表决者商议一下。”
周围顿时一片窃窃私语。
“让这么一群嘴上无毛的小儿来评议朝廷命官,合适吗?”
“是啊,这些小孩子懂什么!”
“你们没听明白,不是让县学的秀才评议,待会儿是让咱们去评议。”
“评议?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
台上惊堂木一敲,周遭又安静了。
简毅扬声说:“昨日,下官在县学对秀才们说出此事时,他们也是多有顾虑。后来下官说,诸位相公在县学读书,是希望先生该批评就批评该表扬就表扬,还是希望先生为了诸位的面子不言不语呢?下官说了快半个时辰,最后这些相公们才勉为其难的答应每人为下官写一句评语。今日我都带来了。”
大家都扬起头来,看着简毅拿出一摞纸,一张一张的念。有的说他公正,有的说他勤勉,有的说他只顾着地和粮食没有提倡孝道......还真是褒贬皆有。
“简大人真豁得出去。”甄真赞道。
“满意吗?”凤瀚昭问。
甄真频频点头。
简毅又说:“今天请各位来,就是想让诸位如刚才那般,对下官在江源这两年做个评判。”
人群中一个人问:“可有奖罚?”
简毅回答道:“若好评不过半,下官愿罚俸半年。”
甄真小声对凤瀚昭说道:“简大人对自己够狠的。”
简毅道:“诸位,开始吧。”说着又转身背对着大家。
衙役们已经在一桌一桌的发黄豆。拿到豆子的已经有人开始拿去投到碗里。
很多人依然不解:“简大人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私下里征求咱们的意见有何不可?非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莫非简大人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没有信心,想以此为名撂挑子?”
“你的意思是土地方面的事?”
“嘘......”
甄真听着周围的人各种议论,只埋头不说话。
不久,三位监看计数的相公宣布了数字:“圆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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