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真的是这样吗？
柳清雅并不这么觉得。
小时候和母亲被赶出柳家，母女俩沦落街头生活。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小家，母亲却意外被柳家的人害死。从此后她开始进入福利院生活。
经历了这些，难道还不算举步维艰？濒临绝境？
“想什么呢？我在和你说话，听见了吗？”
涂枞闫皱眉，挥手唤回走神的柳清雅。
柳清雅目光顿了一下，低头，鼻子忽然有些酸。
“你怎么了？”涂枞闫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样，探头去看她。
“我没事，你继续说吧。”柳清雅别过头，快速的敛起脸上的失意。
涂枞闫抿唇，欲言又止了几下，随后正色道：“嗯，你看这里，你的设计稿上，为什么要在这里用水波纹做装饰？”
柳清雅回过神，凑过去看了一眼，“哦，这里啊，我觉得这件衣服既然能防水的话，就用一些水波纹来表示它……”
“好，这个可以，那我再问你。”涂枞闫沉眸，简单打断她的话。
“这是一套适合女士穿的裙装，对吗？”
“当然！”柳清雅点头，对自己的设计产生一点怀疑，难道画的有这么差？裙子和裤子都看不出来吗？
涂枞闫却忽然叹了口气，将稿纸放在她面前，“你还没发现到不对的地方吗？”
“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柳清雅皱眉，一脸懵的接过稿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两三遍，还是不能从中找到端倪。
她觉得她的设计虽说比不上那些大神之作，但好歹也符合了高层女性对它的期待值。
涂枞闫抿唇，指尖在图纸上轻轻点了两下，一字一顿道：
“这既然是一套富丽的小洋裙，为什么要做成防水的设计呢？难道你会觉得，那些穿着洋裙的千金大小姐们有一天会愿意冒雨走在街上？”
柳清雅愣住，“……”
“我知道你觉得水波纹做装饰好看，那好，ok，保留这个意见。但你再想想，这次设计大赛的主题是什么？”
柳清雅蹙眉，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环保。”
涂枞闫点头，“对，设计主题是环保，难道你不该觉得应该从底层人民入手创作？”
柳清雅疑惑看他，“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咱们公司是国际大品牌，以我的想法来看，底层人民绝对买不起我们公司旗下的任何一件产品，就算买得起，他们也不会愿意花费大半部分的钱去买一件衣服。”
所以这也是局限的地方。
涂氏的名声打的很大，国际大品牌，近几年来更是已经逐渐上升为识别上层社会人群的标志。
他们以这个来区分两个阶层。
涂枞闫眉头动了动，不置可否的点头、
“你说的没错，这一点大家都清楚，但也同样容易忽视，所以说。”
他抬手，拿起笔在稿纸上，叉掉洋裙上的珍珠点缀和华丽裙摆，淡淡道：
“去掉华丽和不必要的装饰，让这件裙子成为普通大众都能够购买、且愿意购买的单品，才是成功的，可取的。”
柳清雅愣住：“……”
涂枞闫的话就像一道惊雷，劈得她眼前一亮。
涂枞闫看着她错愕的样子，应该是明白了。才丢掉笔，靠在床头，慵懒看她，“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设计大赛才有希望拿名次，不然的话，你这种稿子，初赛都容易被筛选下来。”
柳清雅皱眉，不自主的抿唇。
“我大概明白了，但你也知道，这点其实才是最难的。”
第一，就所选的材料来看，涂氏不可能选用粗烂布料，那种东西也根本不可能拿出去卖。
这样一来的话，进货价就已经高昂的压不下来了。
涂枞闫勾唇轻笑，拉过被子躺下，漫不经心的回她，“这就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柳清雅：“……”
头大。
看着手里被全盘否定的设计稿，柳清雅总算是知道涂枞闫的不屑从何而来了。
想通之后，她自己看着手里的稿纸，都觉得一无是处。
“算了！明天我就改！”
柳清雅叹了口气，下了个决定，将稿纸重重往床头一拍，然后扯过被子蒙头睡。
“嗯。”涂枞闫心满意足的勾唇浅笑，挪过身子，长臂揽住她的腰。
“……”柳清雅浑身一僵，几秒后回神，去掰他的手，“你干什么？松开，这样抱着我睡不着。”
涂枞闫手劲很大，硬是抱着不撒手，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别乱动，关灯，睡觉。”
柳清雅缩缩脖子，皱眉，实在是无法忍受就以这样的姿势入睡，转身，一本正经的看他，“不行，你别闹，赶紧松手。”
涂枞闫上挑着眉眼，与她对视，眼里带笑，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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