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经过金吾卫一夜的整理后,广明宫前已经看不到昨夜厮杀的痕迹了,但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大理石阶缝隙中的血渍。
由于昨夜发生的叛乱,皇宫内的所有人都经历了一个不眠夜,每一位宫殿的主子都派小太监与宫娥去尽力打听消息。凤霞宫内,皇后娘娘听说自己的女儿叛乱,当场便昏了过去,醒来后想要派人出去给威王送信时却发现金吾卫驻守着宫殿,所有人都不得擅自出入。
此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有些泛白,再过一个时辰,太阳便会从东边升起。萧逸持剑守候在广明宫外,他看着东边的鱼肚白慢慢吞噬着黑夜,心中有些着急。此时已经快到了上朝的时辰,但萧逸不知道是否应该叫陛下起床。他忽然没来由的有些想念祁公公,这位老人陪着萧衍渡过了二十年的时光,一定知道怎么做。
就在这时,一名金吾卫朝着萧逸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他在萧逸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萧逸顿时脸色大变,低声斥责道:“你们怎么能够这么糊涂,赶快去救。”
金吾卫立刻匆匆走了下去,萧逸在广明宫的门前急得团团转。
“萧逸,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广明宫内忽然传出了萧衍的询问。
萧逸这才大着胆子推开门,他看到萧衍和衣坐在书案前,显得十分萎靡不振,他意识到皇上昨夜并没有合眼。
萧衍看着他再次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萧逸跪倒在地说道:“属下无能,昨夜永兴公主被关押大理寺天牢后咬舌自尽。”
萧衍半晌没有说话,萧逸额头的汗沿着发丝一滴滴的流到地上。
“与你无关,厚葬她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萧衍疲惫的问道。
“回皇上,已经是卯时。”
“嗯,该上朝了。给朕宽衣,朕要上朝。”萧衍站起身说道。
萧逸连忙退了出去,招了招手,两个小太监匆匆进去为萧衍更衣洗漱。萧逸在退出去时,瞥了一眼萧衍,他看到萧衍的头发居然在一夜之间白了一半,两只眼睛肿胀了起来。
正殿外,文武百官都聚拢在一块等待着上朝。群臣们都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昨夜发生的事,每个人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说给其他人,又试图通过与其他人的消息在一番求同存异后,希望能够还原事情的真相。
陈庆之,王僧辩与马文才三人聚在远处,淡漠的看着那些大臣,因为他们三人是昨夜那场叛变的亲历者,不需要通过其他人来了解事情的真相。群臣们在经过一番讨论后,终于得出了真相的一些皮毛,他们纷纷看着陈庆之指指点点。尚书令范云与威王阴着脸看着陈庆之,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商量着什么。沈约在旁边有些揣揣不安,因为他听说昨夜的事变竟与太子有所纠葛,而今日又从小太监的口中得知太子被软禁在了宫中,所以十分担心。
就在这时,大殿内忽然喊道:“上朝,群臣觐见。”
殿外的群臣听到此言,纷纷排队上殿。
萧衍略有疲态的看着群臣说道:“昨夜之事,我想众位爱卿应该听说了些端倪吧。永兴公主与川王萧宏狼狈为奸,企图谋杀朕,已经被擒获了。朕不知道是否还有人参与过此事,朕也不想再追究。永兴公主已经死在天牢,至于川王嘛,削其爵位,终身软禁在川王府,此事就到此为止了。皇室子孙不孝,实乃朕的过错,朕已经命内廷拟好罪已诏,今日便张榜天下。”
听到此言,沈约松了一口气,看来昨夜之事与太子无关。当威王听到自己的胞妹死于天牢时,他的脸上布满了阴霾,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会与萧宏初上干系。
萧衍停顿片刻后又继续说道:“昨夜之事显示出了建康城的弊病,从今日,禁军的兵权由兵部掌管,谁也不能擅自调动。昨夜之难,多亏有两位将军的搭救,朕才能幸免于难,这二位将军便是金吾卫将军萧逸和镇北将军陈庆之,朕今日要封赏二人。”
就在这时,给事中郭槐走出队列说道:“皇上,臣以为如此做法有所不妥。”
萧衍皱了皱眉头,问道:“爱卿认为哪里不妥。”
“臣以为金吾卫将军报的吾皇的龙体安然无恙,自然应该封赏。只是这关中侯封赏一事,臣以为不妥。臣认为不但不应该给关中侯封赏,还应该治其谋反的死罪。”郭槐说道。
昨日经过马文才的提醒,陈庆之早已经有所预料,他看着郭槐,知道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所以陈庆之决定静观其变。
萧衍看着郭槐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昨日听说陈将军护驾确实不假,但他却伪造诏书,带兵器擅闯皇宫。并且据臣所知,昨夜是萧将军抵住叛贼萧宏的进攻后,陈庆之才带兵出现的。臣不敢胡乱揣测其用心,但此事有些蹊跷。”郭槐说道。
“大胆郭槐,竟敢在此胡言乱语。难道你认为是陈庆之带兵参与萧宏的谋反,见叛变不成才倒戈的吗?”范云忽然跳了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责着郭槐。
陈庆之听着范云的话暗中发笑,他忽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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