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爷爷展露出少有的严厉,屏翳明白这是不想让晚辈介入的秘辛,便引着东儿去客厅稍事休息。
脱下东儿厚重的大衣,张阿姨早已捧了茶进来。两个孩子忙起身道谢,屏翳挽了挽袖口:“阿姨,我来帮您吧!”
说完他抬腿就要往厨房走,却被张阿姨一把拦住,对着东儿努了努嘴:“今天不用你帮忙,妞妞是客人,你该陪着客人说话才对。”张阿姨在钱家做了十年的家政工作,就如同家人一般。这半年她一直听老人磨叨,期望钱、林二家联姻,那么想来就是这两个孩子了!所以虽然东儿常常来钱家做客,但是这一次,张阿姨却视为很隆重的一件事,隆重的程度不亚于太阳、月亮带着各自的爱人初次登门拜访。
可惜不明就里的人大有人在,东儿笑道:“阿姨,我也帮忙吧!虽然我会的少,可是择菜、洗菜还能保证质量!”
“这成什么样子!”张阿姨端然拒绝,不留一分情面:“你们两个孩子跟我装糊涂呢?让客人进厨房,绝对没有这个道理!”
东儿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屏翳,而对方也只是耸耸肩膀,同样不解张阿姨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阿姨,我又不是首次登门拜访,算来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怎么今天您突然跟我客气起来?”
女孩正说着,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适才她和屏翳看到的那个瘦长的身影自半开的门内闪出。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动,静静观望书房的门——钱老人没有出来送客!
东儿和屏翳不由面面相觑,事情已经可以用“诡异”两个字来形容了!这个人可以直接进入钱老人的书房,按道理讲应该算钱家的亲密朋友,可是他的离开,却得不到主人的亲送!
屏翳稍稍站起身,想替爷爷送一送,可是却被东儿下意识地拉住袖口。张阿姨见状,便走过去虚与委蛇地将那人送出了门。客厅安静下来,屏翳看向东儿,眨眨眼睛。
东儿想了想慢慢说道:“他不是钱家的朋友,或者这里面有钱爷爷不想让晚辈知道的事情,你去送他,恐怕钱爷爷会不高兴……”
东儿向来是心细如丝,所以虽然屏翳还没有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也点了点头,将头探向书房,门依旧紧闭着。屏翳撇撇嘴,压低声音在东儿耳边说道:“你说爷爷今天这样神秘兮兮的,不会是想续弦吧?给我老子找后娘!”
东儿听得“哎呦”一声,笑得弯了腰:“好孝顺的孙子!背后这样说爷爷,看我不给你告状去!”
屏翳正想回击,却突然听到书房的门开了。两个晚辈闻声起立,就见老人已经一如往昔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客厅门外。不过钱屏翳还是从爷爷微眯的豹眼看出,老人此时并不开心,似乎内心蕴含着极大的愤怒!
“妞妞要告什么状?云孙欺负你了?来讲给爷爷听,爷爷给你们评理。”说话之间钱唐风已经缓步走来,话语也恢复了平日的口吻。
东儿忙上前搀扶:“钱爷爷好,三哥和我开玩笑呢!”
爷爷坐下的同时,钱屏翳已经倒了一杯茶过来,笑道:“爷爷,刚刚那位客人是谁呀?怎么以前从没见过。”
钱唐风喝了一口茶,装作没有听见孙子的发问,只是说道:“这个茶,味道有些涩,是不是拿错了茶叶?用了去年剩下的?”
对于茶道,钱三公子同样一窍不通,他对着那杯茶看了半天,终于求助地看向东儿。女孩吟吟一笑,亲自上前捧起喝剩下的茶盏:“钱爷爷,也许是三哥拿错了,也许是放的时间久了。我去重新泡一杯茶。”说着手脚麻利地去沏茶。
钱唐风含笑看着东儿熟练的手法,不忘揶揄自家孙子:“云孙,你还不多学学!我常告诉你,茶道最可以提升一个人的气质内涵,小小的一片茶叶,其中所蕴含的,可以是最高深的禅道!”
“是,爷爷,我知道了。”此时屏翳站在老人的侧后,虽然回答得规矩礼貌,脸上很不以为然!自从楚梓重新回归钱门之后,老人的茶点一概由这位“最得意”的门生负责。想到楚梓,他不由问道:“爷爷,今天的聚会,怎么不见凌霜呀?”
如今楚梓一日三餐,方便的话几乎都在钱家解决,老人乐得膝下儿孙成行,多个外面人人称道的“高足”,更是发自内心地欣慰,今天如果没事的话,楚梓不可能不来!
果然,老人开言为孙儿释疑:“霜小子呀,我派他去海南做些事情,后天才会回来。”老人顿了顿,“我让霜小子出去的时候,你应该在我身边。年纪轻轻忘性竟这么强!云孙,这些天怎么这样忙?即便来了也是魂不守舍,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呀?”
屏翳打了个哈哈:“北方冰天雪地的时候,他小子跑到了海南去逍遥快活,爷爷以后再有这种好事,您别忘了自家孙子!”
“让你去,准给我帮倒忙!”钱唐风斜睨孙儿一眼,满是不信任的神态,逗得一旁的东儿忍俊不禁。
终于,老人将目光转向坐在身侧的女孩:“妞妞,你嫂子身体怎么样了?沧海回来没有?”
“大哥一周前回来过,陪嫂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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