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李墨是此世间真正的大逍遥之人。
他超脱红尘早已不知几何。
况且,按照萧静姝的说法,她的师尊一直执着于复国,性子明显也和李墨不搭。
想来,多半又是一位有缘人,得李墨传授了朱颜剑诀。
就如江忆染这般。
当然,这些其实可说是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的师尊因这段情缘传出了一式刀决——相思缠,似乎是专门为了与朱颜剑诀的斩相思相应。
而后来,萧静姝刀道大成,便由相思缠为始,创出了一门刀法。
这,便是红线刀的来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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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江忆染带着无昃花和萧静姝一同下了山。
萧静姝要和纳兰若他们商量商量关于江忆染的事情。
毕竟,收非灵诏之人为徒实在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
江忆染倒是不太担心这个,想来这于萧静姝、纳兰若等人而言也非什么难事。
他倒是更在意万花宫、邀月族那边的情况。
如今,无昃花已经取到了,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了。
走在山道上的江忆染正这般想着,却是陡然脸色一变,停住了脚步。
行在前面、已经换上男装的萧静姝停了轻盈的步子,转身问道:“怎么了?”
江忆染闻言取出了袖袍里的一块泛着金、紫、白三色的雁形玉佩。但见玉佩的金色部分灵光黯淡,浮现出丝丝缕缕的裂纹。
他叹了口气,眉眼复杂地说道:“邀月族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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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惊起之所,在南疆西面某处。该处山陵名偃洛丘,为邀月族之所在。
邀月族乃南疆七十二族之一,虽算不得顶尖大族,但蛊术之精却可排进前十,有许多独门秘蛊更是堪称玄妙。
此族平素持己自守,斡旋各方势力之间,倒也算长袖善舞。
然则,现在,邀月族却是遇上了几乎可以说是根本无法完美解决的困境。
在偃洛丘的最深处有一小山谷名歧阴谷,乃邀月族最核心之地,是祭祀占祷处。
歧阴谷中有祭坛一方,四面的山壁间嵌着石像,作龙之首,显蛇之身,盘旋而起,口衔明烛,正是为邀月族所信奉祭祀的烛龙。
此刻,歧阴谷的祭坛正中站着一个人,着幽蓝色怪衣,负手望着眼前的烛龙像。
祭坛边缘也站着一人,眉眼苍老,肤若枯树,绘着蓝绿色的彩纹,其衣着更是古怪,花花绿绿,各色糅杂。这老者双手交叠于身前,显得很恭谨的样子。
这两人乃是而今邀月族中的最高层。祭坛正中的,是邀月族族长鲜于虔,而在边缘的,则是邀月族的大祭司鲜于祜。
鲜于虔的脸色很不好看,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而鲜于祜倒是稍显平静,只是束手站着。
但听鲜于虔阴恻恻地说道:“如今我族已是进退两难,大祭司不知有何想法?”
“终是选择的问题,”鲜于祜微微一礼,不卑不亢。
鲜于虔在心中暗骂老狐狸,面上却是继续沉声说道:“奈何这选择未免太难,两边我们都惹不起。大长老那边虽是明摆着把我们当枪使,但我们也实在没有拒绝的余地。固然已经兵行险着,可燕王同样不是好糊弄的。该死,当真该死,这些该死的家伙。”
越说到最后,鲜于虔越显咬牙切齿。
鲜于祜眉梢微挑,悠悠说道:“老朽倒是觉得,这选择其实并不难,反倒是我族的一个机会。”
鲜于虔收起怒容,淡淡道:“还请大祭司指教。”
“呵呵,现今之世,稍有见识,便知楚之将来,是谁的天下。既是如此,以一时之灾患,换万世之兴盛,岂有不择之理。”鲜于祜皮笑肉不笑,呵呵而言。
鲜于虔微微眯起了眼:“你的意思是,让我就这样选择五殿下他们?那燕王的人找上来怎么办?我们拿什么挡?五殿下他们真的会在意我们么?若是他们不帮忙,那我邀月族岂不是成了棋子?”
“族长,很多事情本就是在赌。与其思前虑后,不如就此一搏。”鲜于祜说得很平静,但平静中自有一种狠辣。
鲜于虔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歧阴谷中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片刻之后,鲜于虔闭上了眼,轻轻点头:“你说的倒也有理,且我一个人思考思考。”
鲜于祜嘴角轻勾,再施一礼:“老朽告退。”
说罢,鲜于祜便是转身向歧阴谷外走去。
当鲜于祜的身影完全消隐时,鲜于虔睁开了双眼,眸中闪过深深的阴冷。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在祭坛下浮现。
这道身影笼在紫黑色的衣袍中,周身黑雾缭绕,跪伏在地。
鲜于虔再度眯起双眼,丝丝缕缕的厉然徐徐涌出:“那老家伙指桑骂槐、心怀不轨,给我好好盯着他。另外,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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