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警察刚走,傍晚官场要人又来了,而且是浩浩荡荡,形如行军打仗,这村庄的好戏,当然会越来越精彩,越来越热烈。
好啊,阴冥太冷清寂寞,来阳间多看些热烈,实在太好啦。
穷逝世鬼身在空中,见有热烈可看,心中暗喜,手舞足蹈,一个猛回头,打消了立即往见抽肠鬼的动机。
急什么呢?怕抽肠鬼不给工钱吗?
怕,只由于你没有实力,实力在身,怕的只会是别人。
在阳间的时候,帮人一天,要是当天拿不到工钱,穷逝世鬼就会通宵失眠,几天拿不到工钱,穷逝世鬼就会形销骨立。
那时,穷逝世鬼实在太穷,生活时时处于火烧眉毛的地步,对任何人都没有信心,打不过别人,讲正理也讲不过别人。
现在,来到了阴间,何必还要活得那么窝囊?人会饿逝世,鬼是不会饿逝世的,最多饿得鬼力大消,然后鬼哭狼嚎罢了。
再说,抽肠鬼的肠子被一招“恶鬼撒沙”弄出了九九八十一个洞,医治好了八十个,还剩要害的一个——要命的不急,要钱的急什么?
穷逝世鬼想通了要害问题,满心欢乐起来,一连搔了三下头皮。
一个臭名昭著的大老板大工头,受制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孤魂野鬼,还有什么比这更富有乐趣?更值得欢欣鼓舞?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一同掉水沟……”穷逝世鬼突地吼出一句阳间听来的老歌,阴风一转,又飘回了从村民口里得知了村名的炎黄村。
炎黄村里,间隔焦烟隐隐的麻将堂子五十多米处,是一块宽大的草地,有两个用钉子木板钉制的粗陋篮球架,算是篮球场部分,而其余荒芜着长满野草的部分,还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空地。
村里人决不糟践土地,但为了孩子们的成长,也为了成年人有一块可以放松精力的乐土,就尽不吝惜地留出了特大的一块空地,任人往端坐闲聊,任人往打滚拉撒,任人往翻跟斗竖蜻蜓,不属于任何私人,只属于大家共有。
从县城里来的诸多车辆,缓缓进村,然后有条不紊地停在这块空地上后。
停歇妥当,其中一辆带着一个特大喇叭的警车里,一个声音严格的官员安排了起来:
“各位村民听好啦,请带上你们的户口簿和身份证,立即到篮球场来聚合!各位村民听好啦,请带上你们的户口簿和身份证,立即到篮球场来聚合……”
这声音重复重复着,车上的警察、医生和县委县政府的官员们陆续下了车。
警察们牵着二十七八条警犬,站在一边,警犬端坐在自己的尾巴上,眼力炯炯,虎视眈眈,只等命令,警察一个个神情俨然,也蓄势待命。
医生,十多个医生,全身素白,提着印有“十”字的药箱,也神情严正,等候领导的着命令。
十来个自命非凡、仿佛少了他们地球就不再转动了的官员,大大咧咧地下了车,或拍拍光秃的脑袋,或按按肥大的肚子,或习惯性的干咳一声,站在了有利于发号施令的较高地位上。
穷逝世鬼无声无息地飘进一辆高级轿车,乐呵呵坐在一个官员坐过的位子上,摇头晃脑一番,按了按已经熄辆停火的车喇叭,困惑不解地嘀咕:
“这样的热烈,我活着的时候可没见识过,这下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些家伙大张旗鼓,到底想干什么?这是看待村民吗?我看像是看待穷凶极恶的大坏蛋!哦,对啦,电影里那些小日本鬼子,就是这样看待中国大众的!”
村民们听到通告,似乎早有约定,一起涌向了篮球场,步子混乱无章,但无论男女老少,都带着满脸的愤懑不满之情,手里都晃动着可以当做兵器的镰刀、菜刀、斧头、锄头、铁锹之类的器械。
这可不是好兆头,难道要暴动?
“嗯,这些村民可不是乖顺的绵羊,有种!”穷逝世鬼兴奋起来,看来看往,看往看来,看不到一个曾在阳世熟悉的村民。“唉,这似乎不是我前世的故乡!”他有些失落,又感到释然。“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看着村民们越来越近,气势越来越壮,县里来的领导们脸色越来越丢脸,神情越来越严格。
那些警察,在一个主座的一扬手之后,都整洁划一地取下了挂在右肩上的枪,做出了迎战的筹备。
“大家可不要乱来啊,我们是为国民服务的,为国民谋福利的,要信任我们!”一个肥胖矮墩、秃了前半个脑袋的领导示意警察不要把枪口向着群众,然后高声发话,“这里产生了特别事件,一种神秘的病毒已侵进到村民中间来——我们是来赞助大家的,要给大家体检,治疗,盼看大家不要产生误会,能积极合作。”
这话起到了一些缓和的作用,五百来个村民,稀稀拉拉集中在球场和草地上,神情没变,但捏着器械的手低垂了一些。
“又是病毒进侵?放屁习惯了!”穷逝世鬼毛永生在高级轿车里愤愤地按了一下喇叭,喇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一下吸引了很多眼力。
半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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