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所言有理,然则……我料高拱必难得逞。”>
张居正此言一出,冯保顿时愕然,问道:“何以见得?”>
“贵妃。”张居正摇头道:“听说贵妃贤淑,对皇后执礼甚笃,可有此事?”>
冯保听得莫名其妙,迟疑道:“确有此事,但这与高拱打压于我有何干系?”>
张居正哈哈一笑,恢复了平时那种胸有成竹的心胸,朗声道:“若是寻常女子,只知母凭子贵,既然有儿为太子,又见皇后失宠于陛下,焉能持续如此执礼谨慎?由此可见,贵妃心思,深沉悠远。”>
冯保皱着眉头,半晌没说话,最后迟疑着问:“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张居正心中暗暗鄙夷:我刚感到你也算有些心思,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侍候人的时间久了,多少摸清了一点人心而已,真要策划深远,你这点能耐又岂配与我相提并论!>
不过,张居正却不打算嘲讽冯保,他是个心思极深的人,才不会往干这种肤浅无知的蠢事,因此他反倒露出了一种推心置腹的脸色,身材微微朝冯保倾了一些,小声分析道:“若督公方才所料属实,陛下在三年之内龙驭宾天,太子年幼继位,主少国疑……督公认为两宫真的只能依附高拱?”>
冯保愕然一怔,迟疑道:“那可不……要不然呢?”>
张居正笑了笑,无所谓隧道:“好吧,就算是这样好了。接下来,督公感到,贵妃是否会以督公代替孟冲而掌司礼监?”>
这一点冯保很有自负,昂首道:“那是自然,此事冯某敢打包票!”>
“好!督公英气!”张居正抚掌赞了一声,然后又压低声音,问道:“此时,高阁老会如何?”>
“哼,高胡子根本就见不得咱家得半点好,到了那时节,必定极力反对。”冯保面现怒色,等了一会儿,却又无奈道:“可他若顶着不肯,甚至发动朝臣反对,那局面……纵然今上在位,也得审慎再三,而两宫毕竟妇人,哪见过那等群情汹汹?到时候可就未必敢用我了。”>
张居正呵呵一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脸,微眯着眼道:“督公所言固然有理,却漏算了一条。”>
“哦?”冯保想了想,还是想不到自己漏算了什么,不禁心中升起一丝盼看,问道:“还请太岳先生指导。”>
张居正心中冷笑:刚才那般拿大,现在知道反过来请我“指导”了?>
不过,他这点警惕思却没有在面上露出来一丝一毫,反而一脸诚挚隧道:“督公所漏算者,乃是身份女人的反响。”>
冯保不仅愕然。>
张居正倒是不卖关子,只是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用十分确定的语气道:“方才说过了,贵妃谨慎。而当太子成为天子,这天下成了‘她儿子’的天下,她的这种谨慎只会更胜往昔。”>
“所以呢?”冯保还是没听懂。>
“谨慎过火,便是多疑。”张居正微笑着道:“无论高拱怎么想,有一点他转变不了,那就是——督公你是贵妃旧人,贵妃视你为亲信亲信。”>
冯保固然还是没怎么明确,但还是连连点头。>
张居正则持续道:“既然如此,高拱压抑你,就是压抑了贵妃。那时候,贵妃会怎么想?若是平时,她也许会猜忌自己的识人之明,但在太子刚刚登基,地位未固之时,她却不会如此,她只会猜忌高拱的居心。”>
“哦?”冯保精力大振,忙问:“冯保愚钝,还请太岳先生得再具体些。”>
张居正心满足足,微微笑道:“女人所能依附者,生来从父,出嫁从夫,夫逝世从子——她那时其子尚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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