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你本是歙县书吏，蓝本也算官府中人，徽州府衙发了宪牌让你到案，你却还跑到北直隶来，这里头蓝本是有个鄙弃上官之罪的……但高侍读见你也是读书人，特地恩许你站着回话，那你便起来就是。”
帅嘉谟见梁梧说话的时候固然官威堂堂，但一双眼睛总是朝高务实瞟往，心里哪里还不明确这二位到底谁说了算？
当下他的口风就有了变更，站起身拱手躬身一礼，道：“谢高侍读，谢梁县尊。”
高务实嫌梁梧摆官威有点糟践时间，干脆接过话头，直接问道：“你方才所言救命，毕竟是因何而起？”
“此事说来话长，小生本是歙县书吏，因创造歙县一笔人丁丝绢税有异……”
高务实打断道：“此事我已详知，你不必复述，就说你徽州府发出宪牌要你到案之后的事吧。”
帅嘉谟一怔，却连忙道：“高侍读，你误会了。小生是离开徽州之后，徽州府才发出宪牌的。”
高务实呵呵一笑，问道：“既然当时你已经离开徽州，你又怎知徽州府发了宪牌要你到案？”
帅嘉谟心中一凛：这位高侍读年纪虽小，思虑却是周全。
他忙道：“高侍读容禀，小生蓝本是走水路，打算先北上池州，从池州上船往镇江，然后沿运河北上。不料才刚到池州，便创造池州府已经得了徽州府快马传讯，请求协拿小生回徽州到案，只是……”
“只是你感到，你这一回往，徽州府定然疏忽你此前的种种证据，强行断案，把此案定性为你无中生有，所以即便你知道徽州府已经发了宪牌，仍然一意孤行，要北上京师，是这样吗？”高务实淡淡地问道。
帅嘉谟变了脸色，一时不知道高务实的态度，但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怔了半晌，才叹了口吻：“是。”
别说帅嘉谟，便是梁梧也有些诧异，此前自己这位师弟固然也没有表露明确态度，但似乎并没有对帅嘉谟的行动有明显的反感呀，为何一开口就把帅嘉谟逼成这样？
高务实却不解释，反倒盯着帅嘉谟看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即便徽州府有断案不公的可能性，但那毕竟还没有产生，眼下他传你过府到案，于情于理都没有问题，你有什么理由置之不理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做，其性质与畏罪叛逃也相差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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