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如此,四王子仍旧威胁似得道了一句。>
“孙先生当着孤的面说这话,难道不怕孤因此降罪于你,甚至——杀了你?”>
话音一落,四王子的眼中冒出骇人杀意,腰侧的弯刀已然出鞘。>
“怕,自然是怕的,谁能不怕死呢?老夫今年虽有四十六,但还没活够呢。”>
孙文镇定自若,似笑非笑地瞧着四王子,眼底闪烁着睿智而自信的光芒。他的眼神明明确确传达了一个信息——他不惧!他不惧怕四王子的死亡威胁,甚至不觉得对方会真正降罪。>
二人眼神对峙半晌,四王子喘着粗气,额头滴落颗颗豆大汗珠,抬手将弯刀插回刀鞘。>
“罢了,孙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孤听着就是。”>
说罢,心有不甘地坐了回去。>
论老谋深算,四王子哪里是孙文的对手?>
论心态坚韧,孙文更是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与左而目不瞬”的超然境界。>
二人一番较量,孙文还是赢了,彻底打消了四王子的疑心。>
孙文笑道,“上虞郡那三城,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倒不如好生利用一番。以它作为诱饵,既能伤了柳羲,迫使她一两年内难以发兵威胁北疆,又能帮助四殿下铲除心腹大患?”>
四王子眸子闪过一丝厉色,他道,“孤的心腹大患?”>
孙文道,“北疆一向讲究立贤选能,不论出身贵贱,四殿下自然也是有资格登临王位的。”>
假使按照汉家嫡长继承制度,说不定所有兄弟都死光了,四王子也没继承权。>
谁让他母亲只是一个供人玩乐的女奴?>
不过,北疆的风俗和中原不同。>
北疆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哪个孩子更强便能继承更多的财产。>
哪怕四王子只是女奴的儿子,他也是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只要他够强。>
孙文短短一句话,快很准地戳中四王子的软肋。>
四王子握着弯刀的手颤了颤,甚至连呼吸都出现了可疑的停顿。>
他当然知道自己有资格,但有资格不意味着有希望。>
他的母族太弱,原始资本贫瘠,起点是几个兄弟中最低的。>
他想要干翻周围八个兄弟,登上王位,非得过五关斩六将不可。>
“你觉得孤……有希望?”>
四王子呼吸急促,孙文能布下那等天罗地网的计谋,若是能全力帮助他,王位未必不可能。>
“事在人为,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孙文表情淡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好似超然世外,“九位王子之中,二王子的兵力最强。四王子若是想染指王位,他是您首先要除去的。大王子用自污的手段求自保,暗中也在积蓄力量,不得不防。文有一计,一石数鸟。用上虞郡三城换得柳羲无法动兵、大王子和二王子全部被废,如此一来,您觉得划不划算?”>
如果这话说给姜芃姬听,估计她早把人脑袋给拧下来了。>
知道什么叫寸土不让?>
哪怕让土地搁置长荒草或者变成粪坑,旁人也别想染指分毫。>
姜芃姬曾为了三米边界,用枪炮口戳着联邦邻居的脑门,强行摁着对方谈判。>
第七军团可是三个主战军团之一。>
她直接对使者搁话——>
要么把腿收回去,要么直接开战!>
庆幸,孙文对话的对象是四王子,而不是凶残的姜芃姬。>
四王子眼皮剧烈跳动,心脏也不争气地砰砰狂跳。>
他和大王子、二王子的年纪相差不大,小时候没少受两个人的欺负、羞辱和挤兑。>
对于四王子来说,那两人就是堆在他面前的两座大山,高得令人绝望。>
此时此刻,孙文却告诉自己可以除去这两人,甚至还能让柳羲无法动兵!>
“先生——快快告诉孤!”>
四王子紧张地捏紧了拳头,不知不觉中,他的喜怒已经被孙文全权掌控。>
“殿下附耳过来。”>
孙文垂眸,四王子连忙倾身支耳。>
“孙先生请讲。”>
“如今正值秋粮收尾,粮食陆续收入粮库。二王子性格急躁,急功近利,但此人不善经营。近些年来,北疆粮价大涨,他手底下豢养那么多私兵,粮食早已入不敷出。四王子不如私造一份崇州屯田粮库的地图,透露给二王子。以二王子的脾性,必然会死守秘密,独吞好处。”>
何为打草谷?>
人马不给粮草,无后勤保障,完全靠军人自筹给养,掠夺民间粮草财物,自给自足。>
北疆骑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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